新住民的美麗與哀愁(中)/李黎茗

  • 2023-11-02

 (續昨)自從這次對話後,雜貨店老闆友善多了,有一天,甚至要求我找他老婆閒聊我的故鄉。這樣的一個轉機,不都是我們在渴望被接納對方嗎?

 還有一次,不知為啥原因,男同事突然和我聊起歷史,問我知不知道蔣中正,並和我聊起蔣毛時代,我說:「蔣介石蔣公嘛!你們是殺豬拔毛,我們是消滅蔣家王朝……。」

 還沒等我把故事延伸,男同事驚訝地打斷了我的話。

 「妳知道蔣中正?」他一連三次重複問我這句話。

 另一同事也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和疑問,我彿彷犯了個不該考及格的歷史學生。當下,我還一度愣在男同事們的局中,一下子回答不出男同事們給我的考古題,該給他們怎樣的一個詮釋,另一年輕的女同事看到我們搞笑地站在櫃臺裡,走向前大笑地對男同事說。

 「你白癡喲,阿姨是寫文章的人,她會不知蔣中正?你還質疑她這個!」

 我立馬上前打圓場,「我有認真上歷史課啦。」這也是我第一次發現,我在他們腦中是如此的淺層。

 後來,我才得知,他們都是系列性的討厭遠岸。三不五時在工作之餘把我的故鄉從口袋中提出來揶揄一番。我只能把他們規劃為暫時不可理喻之群。

 我相信有人不是故意,可是後者卻是根深蒂固之言。

 這個我喜歡的臺北城市,總是被某些人為的操控和自身的修養把我割痛。躺在床上,我總是在想,他們眼前知道的我,該說是太偏見還是淺短?以至無法交心。

 在那個環境,我孤獨,沉默如啞巴的活了幾年。心想,我不能再去迎合城市的冷臉,我是這個城市的媳婦,我的餘生都將與這個美麗的寶島同在。

 略過蝴蝶小姐的眼紅,在綠油油的森林裡,我是被天堂上的婆婆寵在手心的寶貝。水果攤的阿姨就是個例子,她是我們門市鄰居,她帶著一雙兒女及媳婦賣各種水果維生,會常常送些NG的水果給我,並總是附一句,請不要棄嫌,加上時不時的噓寒問暖,總是給我這個遠嫁的姑娘在某個層面上一絲慰藉。

 阿姨有著花媽般的外形,米粉卷的頭髮襯著她白析的皮膚,在她微傾的身子上笑起來如一抹暖陽。她的攤位於我們右邊,平常上下班時,我都會經過她的攤位和她道聲早安或是再見,這是我每日上下班劃破她攤位的習慣。阿姨總是笑咪咪的回。(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