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戲，我是不甚了解的。對戲最大的記憶也僅僅是限於小時隨著家中長輩一同觀看戲劇團的演出，台下是圍台而座的觀眾，一個不大的方台子，三兩戲劇演員，幾支伴奏樂器，這就是一台最簡單的戲。小時的我總是喜歡看戲的，方寸台上戲子咿呀、武生大鬧於我而言甚是有趣；而年幼又是無知的，無法理解長輩所謂「戲裡有人生」是何意。長大以後，偶爾獨自一人站在舞台車下觀望，有時剩下自己在原地，便慣性地撇開眼神。
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我到演藝廳看戲的次數也逐漸減少；直到大學時的一次通識課，讓我又得以看了一台戲。雖然距離那次看戲已經過了許久，但那場戲的內容我卻記得。那場戲的大致講的是一個年輕秀才苦讀多年經書，覺得自己已學有所成，便赴京城趕考，想要取得幾許功名，最後卻名落孫山；而後失落的秀才在回鄉途中又遭人所騙，最後變得瘋瘋癲癲。
想起彼時高中即將畢業的我，也如大多數人一般選擇指考，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學習和備考，結果卻事與願違－－沒能考上第一志願，甚至連尾巴也勾不到。那段時間我如同戲中的秀才一般被失落的情緒籠罩，那也是我第一次對戲中人物的情緒感同身受。
就這樣，過著過著，時間到了大學，2019年末爆發的新冠疫情，使得所有人的生活軌跡被迫偏離了正常軌道，我也不例外。作夢都沒想到今年是收過最多簡訊的一年，然而現實如快篩一般令人失望－－全都是詐騙訊息，甚至還有需多偷渡政府頁面的網址以假亂真的補助消息。
那些彷彿只會出現在戲中的荒謬情景竟然真實的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一時間我不禁驚訝生活是如此魔幻，同時也是如此戲劇化。升學失敗、遭遇詐騙，一系列的挫敗和不好的遭遇，讓我不由得懷疑生活是否是真實的，或者說其實生活本就是一場戲，我和其他人都是這場戲的扮演者和戲中人。直到現在，我才漸漸理解長輩口中的那句「戲裡有人生」的真正含義，戲裡有人生因為人生本如戲，你我都不過是這戲中的一個角色；那戲台上咿呀唱和著的角色，何嘗不是你我的化身呢？不過是方寸演繹離合事，人生亦如戲場罷了。
方寸離合事，人生如戲場／陳桐
- 2022-12-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