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昨）看了白粽裡的東西，杜正翔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卞紫玲則鬆了一口氣。
白粽裡裹著一個女孩，確切的說，是一張漂亮女孩的面孔。
這回卞紫玲不覺得可怕是因為那張人臉只有核桃般大，絕對不可能是「實物」，而杜正翔之所以倍感震撼，概因女孩曾是他的噩夢。
美麗女孩雙目緊閉，眼角有顆藍色的淚痣，唇瓣嫣紅如櫻桃，但她的左邊嘴角朝下拉，右邊嘴角往上揚，表情陰森，喜怒難辨。
「是倪莎詛咒了我對不對？」杜正翔又驚又怒地握緊雙拳，「這些年我做什麼都不順，工作上總是遭到小人陷害，親戚朋友說翻臉就翻臉，我根本沒有得罪他們！」
石誌青輕輕拍著杜正翔的肩膀，「來，坐下，喝杯茶，我們從車鑰匙說起。」
卞紫玲幫著倒了一杯熱茶擱到杜正翔面前，然後乖巧地貼牆站定，以識相換取繼續旁聽的資格，石誌青果然沒再攆她離開。
石誌青靠在料理檯邊上，聲調幽冷平穩，一如深夜廣播電台主持人在講鬼故事。「你在小學的時候，有一天大清早看見一輛停在騎樓的摩托車忘了拔鑰匙，你就把鑰匙拿走，交給附近認識的小流氓，換了五百塊賞錢，你鄰居新買的摩托車當時就被小流氓偷了賣掉，你也享受了幾天大手大腳花錢的樂趣。」
陳年舊事被提及，杜正翔慚愧得面紅耳赤，「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
「很多人犯錯都是因為無知，」石誌青點點頭，「然而無知不能免罪，你平白得來的那五百塊錢，後來就被所謂的『小人』坑掉了。」
杜正翔差點跳起來，「他們坑走的可不只五百！」
「做壞事要付利息的。」石誌青解釋，「碰巧摩托車失主是個有品格的人，你給這樣的人造成損失，需要抵償的可就不是一比一了，而是一比一百，或者一比一千，甚至一比一萬。」
卞紫玲聽了不禁咋舌，遞個鑰匙外加通風報信，也才分到五百塊錢，人生從此就大不順，那個拿了最大部分贓款的小流氓現在混得該有多糟？（待續）
賣卦粽／棠硯
- 2022-09-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