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拾遺】如萬花筒般的童年/淡雲

  • 2022-08-31

(續昨)南竿島上,挑選在山隴澳裡成立個名之「逸園」的海水浴場,開始售票與管理入海安全等相關作業。夏令時節,島上男女老少紛紛然前來,人潮鼎盛,熱鬧異常。

但這種無禁開放的「海中游,浪上翻」的場景,似不若咱們早時的犯禁偷越的「裸身入海暗潛泳」來得刺激!

【偷瓜竊蛋盜店家】

小毛賊也好,小蟊賊也罷,叫法雖不同,但都是見不得人的壞行之徒。

這名號,在童年也確然攏上了身。然當年大家似乎卻不以為意,以為鬧得好玩,且是樂趣無邊。

故此,偷瓜竊蛋盜店家,幹得不亦樂乎!

《偷瓜》

春夏之季,山隴澳裡往中隴大馬路東山邊一側,有好些大小不一的坡地裡,種植著各類蔬菜和各色西瓜、香瓜等物,是不少人家謀生求存的一種苦力活。然卻也成了咱一夥不知好歹的小鬼,使壞的地點之一。

香瓜個體兒小,大的不過一二斤重,摘取拿走,開步離開,容易;而西瓜形大笨重,懷抱隨身,快跑不便。所以,透發誘人香氣的淡白綠色香瓜,就成了咱們鄰中幾個玩伴偷襲的目標。

某日中午,日頭高掛在天,燠熱之氣逼得人渾身冒汗不止。

我等數人卻趁這當下,摸進了中隴某個人家栽種的香瓜田裡。光天化日下,行徑囂張的強行摘取了數個已然趨熟的香瓜;正要拔腿走離際,突然遠遠地聽得中隴澳那頭有個男的老人高聲叫喊:野囝,死囝,偷摘瓜,不要跑!

回頭遙見那老人一邊喊著,一邊拿著根粗大扁擔,急著要趕下來,捉拿咱們。

正在山路小徑間慌忙奔跑的咱小鬼們,個個腳步快得急如星火般,生怕落伍,橫遭那老頭逮捕。

咱領頭的鄰家子,腦子轉得更快。要大家別往自家裡跑,全部衝到大街廣場上去,再拐進巷弄內,分頭躲藏,還不忘叫眾小們將身上衣服全部「交換」穿了;如此這般下,那遭偷了香瓜的物主,縱使撞碰著了咱,也會分辨不出誰是誰,未便冒然捉拿。

這招,有效。

沒等多久,這大老遠由中隴澳處氣沖沖地狂奔下來山隴澳裡要逮人的瓜主,快走急步,過街穿巷,口中猶罵罵不休的,卻四尋下沒碰著半個「偷瓜兒」人影,無奈下只得懊惱離去。

警報解除,眾小兒們安然享受了香甜味美的香瓜後,抹抹嘴,就個個得意快樂地回家去了。

《竊蛋》

小時候,年頭多半是苦多甜少的,想嚐個雞蛋,是何等難得的美事。

自己家裡飼養的母雞下了蛋,不是賣給人家,換買些其他物品回來,貼補家計;要不,就是要待到逢年過節,才有得吃;再不然,得須漫漫等上另一個來年的「生日」到來,才有專享的「紅蛋」一顆啦。

阿兵哥滿駐山頭的那些日子裡,來自大陸的大江南北、高山東西的老士官們,都習於兵事之暇餘,在營區碉堡旁尋塊地種些菜瓜蔬的,或搭個由棧板木條構組的雞舍,養些雌雄雞隻等;一者打發思鄉之情,二來可藉之適時打個牙祭進補,雙美之舉。於是,假日裡大家就結伴成群,各背了個竹簍筐,忙去澳中各處山頭拾柴去。

一回,路過山頭某個營區,見著了僻靜角落處的雞舍裡滿地是圓滾滾的蛋,但無人撿拾;當下以為如獲至寶,正高興撿取間,怎想本無聲響的那母雞此際竟不安份的卻咯咯咯地大叫了起來,硬是驚醒了午睡中的老士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