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短如白駒過隙。一晃眼，已經到了人生下半場。
那日，回到娘家探望因公受傷的弟弟。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心理不免升起幾許感傷。偌大的房子裡，曾經有我童年的歡聲笑語，如今隨著歲月流逝，手足各自嫁娶，再加上父母已經是耄耋之年，久病纏身，醫院成了他們經常奔波的地方。為了安全起見，不得已只能安置在設備齊全的安養院，交由專人妥善照顧。家中只剩未婚的弟弟獨居，與寂寞相伴。
住在附近的大妹知道我難得回家，便興沖沖地趕忙回家團聚。兄弟姊妹結婚後散居各地，難得能夠聚在一起，開心之餘，也不免聊起童年往事。
此時，大妹從衣櫃裡取出好幾本相簿，臉上堆滿了笑容。大妹說，這是她花了好些天的時間辛苦整理出來的成果，裡面是每個人的成長記錄，非常值得紀念。
果然打開相簿，映入眼簾的是我年少時的相片。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還剪了一個當時流行的妹妹頭，架式十足的對著攝影鏡頭擺出模特兒姿勢。如今看起來卻是傻氣又好笑。忍不住自嘲:「原來我小時候真是老土。」
一張張的照片，不停地在手中翻頁。從充滿稚氣的臉孔、再到頂著西瓜皮，飽受升學煎熬的叛逆少女；尤其那張長髮披肩，外表空靈，神情卻有些憂鬱的年輕女孩，都再再喚起我沉澱在心底的記憶。
相片中稚氣未脫的臉孔伴隨著時光成長與蛻變，如今已是兒女雙全的妻子與母親。而原本健壯如牛，宛如大樹護佑子女的雙親，禁不起歲月的摧殘，已是白髮蒼蒼、步履蹣跚的老人家。值得安慰的是，下一代的出生與成長彌補了這些缺憾，家族後繼有人，脈脈相傳，這也是人生必經的過程。
帶著老照片回家，孩子們七嘴八舌地端詳我年輕時的模樣。一番品頭論足後，原來大女兒酷似年輕時候的我，而小女兒的神韻像極了她爸爸。
我將相簿視若珍寶的收起，再重新整理擱置已久，孩子們一路成長的照片，將它集結成冊。期盼有一天，這些無法用金錢計算，珍貴無比的相簿，等到我耄耋之年，再傳承給我的孩子，孩子也會傳承給她的孩子........
珍惜老相簿／顏曉曉
- 2022-08-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