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人,住在寂寞城市,走在一條寂寞的街,連呼吸也是寂寞的。我害怕寂寞,這是過去我的想法,所以,我寧願住在熱鬧的街道,沒人認識也好,也不願住在窮鄉僻壤,一點人氣都沒有。只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例如聯考後,會分發到哪個城市,多少可以預測,但卻無法百分之百命中,只能聽天由命。常住家中的自己,自然是有些叛逆,想要出外看看這個世界有多大,想要脫離舒適圈,即使,那可能是一座寂寞城市,卻澆熄不了我內心的想法,我真正想要前往。
真正抵達後,雖然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寂寞,卻也八九不離十。畢竟,人生地不熟,大家走在路上都呈現匆忙的樣子,你也不可能讓其停下腳步,認識自己。就連同住宿舍的同學,他們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不見得可以撥空聽聽自己的話。我們總想抵達一個陌生的城市,一切重新開始,不用重蹈覆轍過往的一切,那些想做的,那些想成為的,通通可以不一樣。可是,人總是有他的本性,極力想要改變些什麼,卻很難離開那樣的本性,畢竟,說話方式與心態是很難馬上有所改變的。
雖說,環境會形塑一個人,讓他重新改變一些原本的樣貌。不過,很多人的本質是無法輕易改變的,除非是自己想要改變,那種發自內心的想要跟過去不同,不過,這也不算做自己,畢竟做自己往往與其他人有所區隔,往往就要有些特立獨行。只要有一些這樣的表現,很多人就會退避三舍,最後自己還是會寂寞。但寂寞也沒關係,反正有一個人的咖啡廳,有一個人的火鍋店,當然也有一個人的套房,不用每天都跟誰膩在一起,也不用每天都煩惱參不參加聚會,只要做自己就好。雖然,可能會被當成怪人,不過相對來說就推掉很多事情,擁有自己的時間更重要。或許一間房間有些空蕩,沒有人氣,反正打開電視,打開手機音樂,讓自己不要無聊就好,整天想著寂寞,終究還是會寂寞的,反正寂寞對自己也沒差。
當然,偶爾也害怕寂寞,想要脫離這座城市,那就可以請好假,訂好車票,然後返回久違的家鄉。那裏必然有自己熟悉的人事物,那裏必然有自己可以逃避寂寞的理由。畢竟,所有的一切彷彿都是隨著自己改變的,你見證許多年的變化,也知道它所富有的人情味。有些地方即使落後,沒有那麼便利,就連搭車都要等半小時以上,但是,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往往是很快就有人伸出援手,而且不計回報。不像那條寂寞的街,大家只顧自己,即使見到他人跌倒,可能也視若無睹,繼續往自己的道路走,可能不是不想幫忙,大多時候是自顧不暇,已無法幫忙。
待在寂寞城市,感受寂寞的氛圍,以為自己可以很快融入,但適應期卻整整花了數年,當適應過後,最終還是要落葉歸根,無法繼續在這座城市生活。但學會了寂寞,學會了什麼事情都能一個人做,許多路都能一個人走,至少我不再那麼害怕寂寞,而是可以抬頭挺胸,找到自己的目標,無論身旁有沒有人,我都走下去。
寂寞城市/徐夢陽
- 2022-0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