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拾遺】悠悠難忘養豬景/淡雲

  • 2022-04-27

 (續昨)露天下殺豬,是鄉下小島常有的血腥場面。但自個家養大的,每常都是命了結在他人手裡。是爾,沒看過被宰殺的下場。

 咱小時常沒見識,更沒啥不忍之心。每喜見「屠殺」豬隻這情景,以為好玩,總挨著一旁看著。但若有過年或鄰中有人結婚之際,就會在咱鄰中的那一口水井邊,見著殺豬場景。

 四肢已被粗麻繩團團綑綁的大活豬,被臥放一張長長木椅上,聲叫之哀傷,不絕於耳。只見屠豬人手持尖刀,往喉部猛力刺進,熱血煞時滾滾迸出,流進底下承接血液的的鋁質桶裡,旁人立時抓數把粗鹽灑入桶內,與豬血混合,用手快速拌攪,以便使其能凝結成半固體狀,那便是我人日常吃的塊狀豬血之來源。

 接著便是大灶火燒滾水,提著一一倒進那一個高約五十公分的長有二米的圓型大木桶裡,將斷了氣的豬體抬進桶裡,把四隻腳上粗麻繩解掉,就此在桶裡翻動,上下周身的燙著,一人用鏟毛專用刀沿著豬體逆向由尾後往頭部依次地刮除豬毛。

 整體來說,豬隻除去豬毛外,豬體內外的,幾都可食用。

 當年,黑毛豬比較多。然,豬毛刮淨後,豬體光裸的樣子,挺醜的。

 兒時親眼見著大豬公,到咱家外的北面角落處豬圈裡,替咱家唯一養一回的已達適齡的小母豬配種,那情狀歷歷在目,甚難忘懷。

 但更有另種「交尾」的場景,卻教人法無法苟同。

 村中,每見有公母二犬交尾之景。

 較年長的頑劣的大人們,每每唆使不懂事的小鬼們,去家中掏取灶中柴灰,將之奮力拋灑在二犬交尾之處,常使其痛得哀號不已…。

 犬隻交配時間甚長,二體一旦交合後,每常是尾端相連接合,頭則兩相反向著,彼此只能開步橫著走,無法正常直線行;所以,若被柴灰灑到,更將不易使二者分離…。

 還有更壞的,是有人見了交尾中的狗兒,便揮棒一路追趕毆打;狗兒淒厲叫聲,聞下都為之不忍。

 咱不知這些大人們,當年的心態怎樣。然,人之惡,或不如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