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昨）「直接出手嘛……成功率太低。」沈雲瑞沉吟，「這種長壽的壞蛋都有強大邪靈在撐腰，又有堅實的軀殼作護盾－都說人身難得、人身寶貴，就是這個道理。」

　「那就以毒攻毒，以小人對付小人。」沈雲飛手指天花板，「老傢伙的心腹祕書在樓上，她掌握大量罪證，我們可以慫恿她出賣倪金南，倪金南的運勢一旦下滑，處理起來就簡單了。」

　「祕書的確是個好破綻……」沈雲瑞忽然蹙緊了雙眉，「不對！她在看我們！」

　「誰？」沈雲飛瞪著天花板左瞄右瞧，「祕書？她能透視地板？」

　「倪永蘭。」沈雲瑞壓低了聲音，雖然他的話音根本不在人類聽力範圍之內。「那個小女孩發現我們了。」

　「怎麼可能？除非她……」沈雲飛下意識地望向辦公室前區，語氣陡地一沉，「除非她開著天眼。我們大意了，竟然忘記小孩子的天眼要到六、七歲之後才會逐漸閉闔。」

　正如沈雲瑞所言，倪永蘭一邊和祖父說笑，一邊頻頻朝沈氏兄弟的方向投來疑惑目光，幸而她沒有大驚小怪地向長輩們檢舉隔牆有耳。

　沈雲瑞不確定倪永蘭除了擁有靈視能力之外，是否也聽得見靈言，因而不便輕舉妄動。

　正僵持著，小女孩忽然藉口發睏，要求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小睡，把兩位大人都給支了出去。

　「調虎離山。」沈雲飛啞然失笑，「但我們兩個才是猛虎，她調錯對象了吧！」

　「她想跟我們談判。」沈雲瑞嘆息道：「不曉得我倆是不是她的對手。」

　沈雲飛明白哥哥的意思，對方只是個孩子，他們難以下狠手。

　辦公室裡只剩下倪永蘭一人，她沒有真的睡午覺，而是揚聲呼喚道：「大哥哥從廣場就跟著我和媽媽，是為了爺爺的事吧？」

　「倪金南需要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沈雲飛率先穿牆入室，同時發表預言，「他將會失去名譽，失去金錢，最後失去生命。」

　「因為那些藥？」倪永蘭看著幽靈似的二人，沒有半點驚恐。「果然那種冒著黑氣的藥會害人，可是爺爺不曉得後果嚴重，你們應該先勸告他，直接判他死罪太狠心了，況且你們自己也不算好人，憑什麼給別人定罪啊！」

　「我們不算好人？」沈雲飛挑眉，「跟倪金南相比，我們不騙人、不害人，哪裡不好？」

　倪永蘭眨眨圓溜溜的大眼睛，「自己的媽媽要讓別人送溫暖，你們不孝順。」

　沈雲飛皮笑肉不笑，「妳看得見我們，其他人看不到，包括家母。」

　倪永蘭仍是不依不饒，「你們不懂照顧自己的健康，才會造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所以你們不孝。」

　沈雲飛不以為忤，語調柔和近乎陰森，「我正在幫助妳免於這種悲劇。」（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