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誕巧克力/徐夢陽

  • 2021-12-28

耶誕節,總會想起一個人。她俏麗頭髮、可愛模樣,令人無法忘懷。故事是這麼開始的,我們是在圖書館工作的同事,我高她一年級,所以她以學長相稱,我也以學妹回應,雖然我們都有個有記憶點的名字,卻始終以學長學妹為名相稱。

認識了她一年多,她身邊當然追求者眾,但她總是一一拒絕,而她也沒有交往的對象,與我更是保持著不錯的互動關係,我以為她是等著我告白的,於是在耶誕節的前夕,我準備了一封信與巧克力,對她說出我想說的話。準備信紙、巧克力雖然很快,但完成信件內容及踏出去送巧克力的那一步卻很沉重,因為害怕被拒絕,害怕連朋友都當不成,害怕我們從此不相往來,害怕許多還沒發生的事。

正在猶豫時,我問了一下遠在南部的好朋友,他還是鼓勵我要勇敢踏出第一步,不管有沒有成功,至少我都做了,對得起自己,不會等到以後沒做,然後才來後悔,到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至少我能藉這個機會表白我的心意,這樣已經足夠。

那一天,我依然排的滿滿的班,而她也是正好排到班,在圖書館忙碌了一天。正要下班前,我在電梯巧遇她,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對她說請她在側門出口等我,我有東西要給她,她起初愣了一下,後來說好,這讓我彷彿覺得有機會,內心緊張了起來,本來還有點猶豫,不過,既然都說出口了,只好硬著頭皮去赴約。

當日,耶誕節,圖書館不少一同來準備期末考的情侶,手挽著手離開了,我望著一對對,總希望如果我與學妹未來也能如此該有多好,我握著手中的東西,然後往約定的場所前去。學妹遲到了一下子,但總算出現,不過卻是跟著她的室友一起出現,儘管如此,我還是大方的將東西給她,然後故作瀟灑的對她說耶誕快樂。她可能已經猜到我想做什麼,起初想將東西退回,後來旁邊的學妹見狀,就勸她別人的心意還是要好好收下,至少都是認真準備的,她才將我手上的東西拿去。

隔天,我們依然排到要同一天上班,不過她對我的神情與態度就變得很奇怪,好像我們是陌生人似的,連聲招呼也沒有打。我在想,可能那封信給了我們中間出現了一些變化,不過她還是透過其他人對我說,巧克力很好吃。我聽到,半喜半憂,但也無從說些什麼,我承認我很衝動,不過我是真的很喜歡她,才做此決定。

於是,那盒巧克力就成了我們之間最後的友誼,畢業前她對我躲躲閃閃,或是佯裝根本不認識,那一切我都看在心裡,可能我跟她就是沒有緣份,一直很想對她說清楚,希望她能原諒我的衝動,與我重拾友誼,不過我想一切已經太晚了。

我的心就像那盒巧克力,當初我挑選的時候,故意選黑巧克力,除了苦還是苦,雖然好吃,但是苦澀,我的眼眶打轉著眼淚,學別人抽菸喝酒消愁,以為能麻痺自己,就那樣渾渾噩噩過了一個月,最後,我又買了一盒相同的巧克力,自己吃著,我忽然發現,這盒巧克力沒有當初試吃時的苦澀,反而有種甜度,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