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魚尾紋陶罐 ／楊澤文

  • 2001-05-09
　一只魚尾紋陶罐不知在何處誕生，就如我的奶奶不知
誕生在何處。關於這一點奶奶說不清楚，或者說更多的
時候奶奶就像她的那只魚尾紋陶罐一樣在那裡保持沉默
。而這樣的時刻，一只魚尾紋陶罐裡不知是盛滿水或者
裝滿糧食。

　等於沒有說的機智話語是：一只魚尾紋陶罐出自它應
該誕生的那隻手中，就象奶奶在應該誕生的時候誕生一
樣。至於一只魚尾紋陶罐最終與奶奶和睦相處或相安無
事，那是一種巧合，那是一種緣份，那是一種相互選擇
的結果。這樣我就注定要在多年後某一天陽光燦爛的日
子，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一身青衣的奶奶頭頂著
一只魚尾紋陶罐從院外的小溪邊打水歸來，那步履款款
生風，與那只映射著魚尾紋的陶罐和諧成多年後我似乎
看過的一幅名畫。奶奶就這樣在繪畫大師的目光之外，
從單家獨戶外的那條眾夜歌唱的溪水邊一次次地歸來（
我的確不知道她的一次次出發），頭上永遠頂著的是一
只盛滿了清水的魚尾紋陶罐。後來我知道這就叫生活，
它與一切行為藝術無關。同樣我現在也不在進行虛構故
事，此刻的文字與小說無關。它只是隨著我的記憶去忠
實地記錄奶奶的某一點生活片斷。因為奶奶已經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