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半分鐘,因為尚未想起素白的襯衫在哪,但也不
過半分鐘而已。它塞在衣櫥的最底,還算平整,佈滿淡
淡的樟腦味,畢竟放得太久了。靈堂,念頭是瞬間的。
原因從外公已生病的背景下,到接通佛樂為襌的電話。
消毒水的味道,重新考慮把病人放在醫院的正確性質•
••••一個病毒最多的地方。
路上只經過一個臭水溝,太陽刺激蛋白質的腐敗。本
能躲避的不是惡臭,是可以再接受氣味造成的負面情緒
。
近垂直瀏lash;放的棺木,對心裡的懷疑發揮了鎮攝、肯定
,但仍希望這是一個費解的玩笑,一如所有屬於我的怪
夢一般。外婆坐在凳子上,庭院裡的物品散亂,尚未進
門就聞見屋子裡破麻衣的灰粉。外婆問了一些話,魚腥
味讓人聯想起午龍lash;菜色,之後便一起進門去了。
發現椅子已經滿座,牆角也堆滿雜物,只好站著,在
人進出的要道上。空氣悶熱,兩個婆婆正徒手撕裂布幔
成布條,同時散落布屑和久積的灰塵。汗臭、霉味、細
小的纖維在整間屋子飄盪,糟糕的環境和夏天的雜草林
立同等,像記得掃墓的滋味。我開始掙扎,而外公卻靜
靜在身後,像熟睡。睡在詭異的木板上,不小心製lash;了頭
,一
味道/邱尹麒
- 2001-0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