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陽台,成串的雲南黃馨已經不再開了。那一個季
節裡,隨著花朵綻放的,不只是花朵。開開謝謝之中,
才發現事情都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卻也像當時滿地的
黃花--天天一樣,既不是同一朵,又好像還躺在那裡
。
站在走廊邊,人群三三兩兩地交錯,我卻是不屬於這
個世界,左邊和右邊各是一條單音軌,讀出一片虛妄的
立體聲。接近-遠走-。
霧從海上爬起來,浸透山腳、淹進山谷,越過矮牆將
我圍繞,告訴我:「妳是我的••••」視線不超過五
公尺,一個連台馬輪都不敢進港的早晨,連我都有點迷
惘,很想就這麼驚嘆的開口:「好呀••••」。
× × ×
我記得,自私決定留下的那一片聖誕紅,至今還在我
的書頁裡,在心間。四季的捲軸已掛起一個春季。你知
道金銀花嗎?每次掃地都阻止不了她的香氣,在漫延•
•••如游絲,很淡,也很強烈••••。霧散去、風
走了;清明到了,編lash;雨也過了;花季盛時、花季息後。
你••••我不知道,是走了還是留了?這次,不忍再
據為己有了。遐想它不夠我放置收藏的位置。只有那一
片聖誕紅,豔豔地令人心驚!正在我的某一書頁間思考
遺忘/月(馬中)
- 2002-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