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前)他是這樣說的:「學長,你知道嗎!我準備寫有關貝多芬的交響曲《田園》的報告,你一定要聽聽這首曲子,裡面充滿了大自然多重的聲響與音樂家充沛的情感,我還在仔細的分析…。」那時景彰與學弟在一間地下室的書店裡,他沒有完全將學弟的話記憶在腦子,但要聽貝多芬這句話他是印象深刻的,不久學弟與社團的其他好友就離開了,留下景彰獨自在書店裡找著過期的《故宮月刊》中是否有自己需求的題材。翻了許久他仍然不能決定要哪幾本,於是一本也沒買就離開了地下室。步行在夜市裡,他走進另一家書店,買了一套古龍的小說與尼采的書,想著今晚他將不再無聊,可是他的室友借了非常多有趣的漫畫書,於是他投降了,先將這些漫畫看完再說,一切都先停下來.。 灶上的飯在煮 時間上的空白,對很多人而言是不知如何自處的,那種段落讓許多人不能放鬆,因為不知從何起,也不知從何終?似乎要做些什麼,甚至是頭腦思想上的處置。鈴木大拙在《禪學隨筆》裡說:「你只要是你自己,則你將虛如太空,自由如空中鳥或水中魚,你的精神將明澈如鏡。」景彰喜歡看馬祖的風景,不論是由林中望上的天際,或是平遠的大海,這些經驗的好處,就像西方哲學所稱的直觀知識或直接知識,而佛教禪宗稱之為般若。現今臺灣的宗教已不存在具體的禪宗了,可能其批判與追求自我踏實已被群體化所掩蓋了吧!景彰求學的歷程頗為曲折,二專的土木工程科唸完以後才知道自己不適合,於是重新報考大學,結果以略低的分數考上中文創作系,其實在唸高中的時候,輔導老師在性向測驗方面發現景彰適合唸文組,但當時他就偏要趕時髦,想要成為科學興國的一員而唸自然組。多年後景彰成了教授,他這樣想:求學求知是加強我們自身的理性,然而在一段很長的時間裡來觀察,人要活下去-特別是要活的有趣些,多是為了滿足自我生命的一切官能,因此在俄國作家杜斯妥也夫斯基作品《地下室手記》裡會說出這樣的一段話:「這是四十年地下室的結果!請允許我發洩我的幻想。」 清晨,景彰、秀茜與繼民一同乘坐AP艦回馬祖。秀茜是一個外省籍的富家小姐,個頭約一百六十八公分,體態健美,就像是《MOOK自由自在-希臘、愛琴海》一書中,前頁廣告裡拿水壺瓶的女孩,側身曲線有高挺的胸部、細腰與大小適中的臀部,也像是美術課中說的長腿八頭身美女。景彰是很反對選美的,說這是物化女性,但卻對電視裡的中國小姐選美非常感興趣,還記得曾經有位姓胡的小姐選上,他氣的幾乎想把電視機砸了!或許這種看見美女眼睛就會直盯著看的反應,是因為深怕美好的事物會太過快速的流失吧!景彰歷史唸的尚可,但他受到野史的影響很大,記得在唸高中的時候,有一位老士官跟他說:「其實日本人的祖先都是矮種的,都是因為在打中國的時候,將他們的婦女放在山東、東北,與高大的中國人交配,特別是山東的最多,所以現在的日本人才有高大的。」景彰認為老士官所說的不完全對,但部份的日本人這樣做也是有可能的,打仗的時候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不然戰地政務在馬祖也不可能實施了吧!那槍桿子真的很厲害。且不論槍桿子的問題了,在那個年代混血被人家稱為雜種,但景彰認為雜種沒有什麼不好,如果以漢民族來看,有種說法是:腳的小指頭指甲有大小兩片、手指呈方形與眼睛單眼皮的人,比較多純種漢人的血統。景彰想自己三者都沒有,一定是混了蒙古種,而閩南人的血源問題中一定也是與自己一樣,那麼如此美麗的秀茜,爸爸是北京人,媽媽是道地的台南人,她至少是北地人與南方人的混血才會如此有特色,所以景彰喜歡混血,越混越好。他這種極端的想法,是不見容於當時社會的。 (待續)
閣樓裡的吉他/雪泥(馬祖)
- 2003-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