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報」相關小說或改編拍攝的電影,往往充滿香艷浪漫刺激與扣人心弦的緊張情節,普遍深受讀者、觀眾們喜愛。許多國外版的題材中,尤以描寫英國秘密勤務局,○○七情報員詹姆斯龐德的故事系列,最令人嚮往。在作者創意無限的生花妙筆下,○○七情報員享盡人間艷遇,每出任務身陷險境,都能憑藉卓越智慧、體能,或是利用各種秘密武器,化險為夷地安然脫困,圓滿完成任務。由於故事情節出神入化,劇情幕幕緊張地震憾人心。因此,讓許多讀者、觀眾如痴如醉沈迷其中。這也是近四十年來,○○七諜報動作影片,歷久不衰的原因。該系列影片沿續拍攝至今,「主角」詹姆斯龐德的擔綱演員,已歷經更換「三代」影星來演出。
國內版的諜報小說,早期五○年代以描寫「對日抗戰」地下特工人員的英勇事蹟為大宗。敘述國民政府在抗戰期間,設置的軍事委員會轄下的軍統局(則現在軍情局前身),在傳奇人物載笠將軍(字雨農)領導下,許多特工人員冒險犯難,所進行各項鋤奸、抗日等可歌可泣的英勇故事。其中又以「長江二號」這部小說最為著名。六○年代,中央電影製片廠將它改編攝製成電影,在全國各電影院或各部駐地放映,吸引無數的國人觀賞。無疑有提振國人士氣,達到寓教寓樂的效果。劇中「長江二號」王凡及卓寡婦兩角色,由楊群、李麗華擔綱演出,二位影星的精湛演技,將故事中的靈魂角色更發揮的淋漓盡致。深信二、三年級生看過此片的人,至今仍記憶猶新。
國民政府抗戰期間的二大情治系統,一是軍委會轄下由載笠將軍主持的「軍統局」。一是中央黨部由陳立夫先生所主持的「統計局」,「則現在調查局前身」,《孫子兵法》上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謂「知彼」的意思,則是瞭解對方虛實,掌握敵情。蔣公時任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更深切領悟「情報工作」的重要性,對軍統局的工作推展,自然也特別關切留意。某次載將軍陪同蔣公巡視軍統局,在召集特工人員訓勉中,蔣公曾說:「一份有價值的情報,勝過有千軍萬馬,而情報,得靠你們冒險犯難地去蒐集:::。」的確,軍統局的輝煌「情資」成果,未讓蔣公失望。抗戰也以豐碩的情報成效,讓我方掌握優勢日軍的動態,致能屢屢以簡陋的裝備,擊潰日軍,大捷戰果不斷傳來,提振國人士氣,終至抗戰勝利。
對日抗戰末期,載笠將軍某次搭機,前往沿海「中美」情報合作基地巡視途中,不幸墜機身亡。載將軍時值英年為國捐軀,不僅蔣公哀痛不已,更讓國家痛失英才。軍統局易主後內部派系紛爭,後續情報工作失調,導致「國共」內戰期間,無法確掌共軍虛實、調動與部署,無異使國軍損失耳目,使幾次重大會戰中,龐大軍隊行動處處受制於敵,終至戰線全面崩潰,退守海隅台灣。撤軍來台不久,蔣公復出視事,在某次主持「軍政檢討會報」上,何應欽將軍痛陳:「大陸軍事失利,歸咎情報工作成效不彰,若載將軍英年未逝,軍情蒐集工作,何至淪落如此?大陸江山共軍豈能在這短暫三年內輕易竊取:::。」說完悲從中來,痛哭流涕。與會人員莫不深有同感,不勝唏噓。有感載笠將軍在情報史的豐功偉業,領袖蔣公特將通往士林官邸的一條道路,命名為「雨農路」是為紀念。而軍情局等相關情治單位,則尊稱載笠將軍為「情報之父」示為感念。
情報工作之優劣、成敗,得仰賴卓越的領導者,才能領導統御無數拋頭顱、灑熱血的忠貞之士參予。所謂:「一將成名萬骨枯。」這句話就是最佳的寫照。眾所知,「情報網」的佈建工作,非短暫時日一蹴可及。首先得派遣幹練情報人員,潛伏敵區進行長期經營,更要吸收、策反敵方人員,願意擔任我方「反間」工作,周延綿密的情報網,往往費時三、五年甚至更長時日方告完成。重要「情資」往往依賴佈建在敵方的「反間」來竊取方有見效。早期情報工作受限於設備、通訊等因素,得仰賴大量人力去偵搜、刺探敵情,竊取機密文件資拍攝微粒膠卷,情資獲得蒐集後,以密碼譯電通訊方式傳回,重要情資得由專人攜回。隨著科技不斷精進,電子產品日新月異,許多情報裝備不僅神乎奇蹟,更是輕巧便利,這些神秘裝備的發明,使敵後特工如虎添翼,增加了情資蒐集與傳遞的迅速有效性。
一九九六年台灣進行首次人民直選總統,在選前李登輝的「兩國論」,引起中共強烈不滿與反彈,不僅在選舉期間「文攻武嚇」不斷,更宣佈在台灣周邊海域進行「飛彈試射」演習,一夕之間「台海」戰雲密佈,成為國際間舉世注目區域,台海的緊張情勢涉及美國的利益,引起美國嚴重關切而介入。在中共試射飛彈前夕,美方為穩定台海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同時在台灣南、北海域兩端,各部署一艘航空母艦戰鬥群,藉以展現強大優勢的軍力,來壓制中共挑釁行為,嚴密監控中共飛彈試射的動態,迫使中共草草地試射四枚「啞彈」後,灰頭土臉地匆匆落幕收場,也解除了「台海戰爭」的可能爆發的危機。
有了美國撐腰,李登輝選後再逞口舌之勇,向國人宣稱:「我方早已獲得情資,中共這次試射的全是空包彈,沒有什麼可怕的,中共不過是個紙老虎,嚇嚇老百姓而已。」等高亢言論,這無異是當頭狠狠打了中共一棒。中共當局得知極機密軍情外洩,極其震怒下令徹查。接著偵破我方在大陸辛苦佈建的情報網,多處基地被中共破獲,數名重要敵後工作被捕處死,同時費盡我方心血,所策反佈建的中共高幹軍械部劉連昆少將(提供這次飛彈試射情資。)亦被揪出處決。實為近年來,敵後情報工作,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二○○四年陳水扁勝選上任不久,國安局少將人事處長退役後叛逃大陸,接著爆出「國安密帳」事件,被留置的承辦人出納組長劉冠軍潛逃出境;隔年軍情局前香港站站長葉上校,退役前往大陸經商被中共誘捕,(葉君於去年六月被中共釋放。)這一連串高級情治人員叛逃或被捕,我方難以評估「軍機」外洩程度。為免敵後情報網再受中共破獲,危及特工人員安全,總統於二○○二年元月中旬,下令國安局與軍情局共同主導的專案工作「春風、黎明、晨曦、朝陽、先奉、復華」等六項情報工暫停運作。這段日子,可說是台海「國共對峙」以來情報史上,自七○年代陳啟禮的「江南案」以來最慘重、挫敗的一次。(江南案在美爆發後,最高當局在美方強力壓力下,將主導江案的軍情局長,海軍中將汪希苓、處長陳虎門上校移送軍法審判入嶽,不久汪、陳均獲減刑或平反,而陳虎門則返軍情局復職。)(待續)
向「無名英雄」致敬!/丘吉幹
- 2004-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