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昨)「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永遠怕吃苦。這樣當然永遠找不到工作,就算給你工作做八成也做不來,信不信?」說話的同時老板用托盤端來兩碗牛肉麵。滷菜是老板娘送來,當她放下滷菜時,看著那雙手就同老媽一樣粗劣乾燥。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沒工作,就說我。」扒了口麵邊吃邊說。「如果你找了工作那我就找,你做什麼工作我就做,好不好?這樣別說住你家白吃白睡,交代不過。」
「一言為定,就這麼說定了。」聽我這一說,他樂了。也不知什麼原因我就他媽的討厭工作,可能是不大喜歡被人管吧,想想現在不找工作就沒錢,身上沒錢那兒也別想去。在沒有辨法之下也祇有尋找工作了。
這一頓吃得很飽,是教父結的帳,多少錢我沒追問。一方面自己所剩的錢不多,如果全花光了就要流落他鄉。
教父提議先回他家,我也欣然答應。一路上他騎著機車仍舊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自如,倒是我感到驚險萬分,稍不留神隨時就可能當場慘死,我也勸他騎慢些,他說他習慣了。
從市街漸漸向鄉村前進。離開擁擠的市街,鄉村顯得分外寧靜,沒有擁擠的人車,也沒有交通號誌,迎面而來的祇有稻田,農舍和典型的村婦。
教父說他家住山上比這兒更偏僻冷清,除了山還是山。漸入山中感到分外陰森,兩旁除了相思樹,沒有住家沒有路燈,地面仍舊是碎石路,車子走動後身後不時冒起陣陣灰塵如同一架巨大的噴射機,噴出長而濃的輕煙。
路上石頭有大有小形狀不一,駕駛技術若不好,車子很容易滑倒。幸虧教父在山中住一段長時期,否則以這條碎石路而言,摔摔跌跌應是家常便飯。不過令人痛苦的是路面顛坡不平,上下震動大車子又過於老舊,使我的屁股差點沒給震成破碎,只有陣痛。
繞過彎曲不平的碎石路面,爬了四座山巒和兩座狹橋,車子終於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下,寬廣的四合院全是屬於磚瓦房的那種;前面是正廳主要安放歷代祖先的牌位,當然也兼客廳,兩側是屬廂房也就是客房或臥房,給小孩子住或有客人借住時用的。(待續)
冬陽(五)/陸九
- 2004-0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