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日是劉媽媽出殯的大日子,因為增應認為台北同學不便與會,所以一張訃文都沒發,做晚輩們的我們只好隔海遙祭,幾許追思,聊表我等虔誠敬意。
從高中求學階段,到大學畢業之後返回馬祖家鄉服務,因為曾是住校,所以到在東區(山隴、中隴)同學家裡做客時間比較多,自然我們一群小孩子也被志富、振興、增應,乃至書安、金寶等同學的家人「視若己出」,所以高中三年一直很「溫暖」,直到在中正教書後,因為仍是孤家寡人,獨自在外過著故鄉如異鄉的日子,但卻不寂寞,因為同學家人一樣也是不吝繼續給予關心。在九年三千多個日子中每逢假日或有空,到他們家串門子,就好像回到自己窩一樣,吃飯時間到了,也從不客氣的拿起碗筷一道用餐起來。這些回首的情感,又豈是來後再十年多能抹滅的。特別是午夜夢迴之時,總是念茲在茲。偏偏這些日子以來,因為沒有太多時間再回到馬祖與這些老人家相聚,如今或仍健康依舊,可喜可賀;但逐一凋零,除了金寶的先翁,個人曾經在他往生之後曾親臨「送別」外;從去年底到今年三月,先走了振興的太夫人,振興竟然一點都不肯告知「消息」;接著是志富與增應的老媽媽過世恰是巧合似的,一個個福壽全歸了。因為都不克前往弔唁,所以心中的愧疚與不捨更是不安、惶恐。
記得在國中時,學校音樂課最常教的一首詩是由鍾石根做詞、黃自的譜曲—天倫歌,當每一堂課音樂老師開始唱出:「人皆有父翳我獨無,人皆有母翳我獨找」時,適值先父剛過世,加上童年時母親也已不在了,所以對同學們的家庭幸福、美滿—總是十分艷羨但又自憐,甚至自怨自艾。直到唸高中後,有同窗長輩們的關心,那種曾經沒必要的「呻吟」多了一份積極與振作,或許多少與增應等家中的老人家賜與「愛心」有關吧!
宋媽媽曾經白髮人送黑髮人,多了一層晚年的落寞,但志富、麗玲的配合,也算是母教的成功與自得。陳媽媽雖然最近幾年以來視力一直欠佳,生活起居也多虧振興、金英夫婦始終不懈的照顧,在最後彌留前的歲月,因為子賢媳孝,相信也是打從「心」裡開心、驕傲呀!至於劉媽媽的「解脫」--這是增應的形容,雖然這樣,但天下的每一個孩子都希望父母長命百歲呀!因為父母的恩是「昊天罔極」的,只是再多子女的優秀,仍留不住老人家的一走了之!留下的卻是增應兄弟們的遺憾、何嘗不是包括志富、振興,乃至天下兒女在父母「天不假年」後的遺憾與無奈。
走筆及此,最後一位永別劉媽媽在本篇文章刊登之前已風風光光的接受馬祖各界長官、鄉親告別與追思、推崇。對照我們這些曾經受她恩惠的增應同學是有「臨別依依」呀!總茲所述,宋媽媽、陳媽、劉媽您等的盛待與照顧我們這些「視同己出」的母愛,我等報之雖已無時,唯春暉朝靄,此心將不忘誌。也望三位前輩從此安息吧!因為您等的子弟都已出人頭地了,我們同學願以來生再續前緣吧!
馨香瓣瓣,都是盛悼與祝禱 文/林泉利
- 2004-0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