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德國，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嚴謹、行事有條不紊，是一個遵守規範的國家。不過，如果在夜晚拜訪柏林，或許會對它的瘋狂面貌感到驚奇。
柏林最吸引人的特色，不只是它白天的井然有序，展現出大國之都的風範，它華麗的夜生活，往往是大家膜拜的主要原因。早在兩德的分裂統治時期，柏林就是東德的首都，當兩德統一後，柏林也晉身變為全德的首都。由於戰爭的關係，柏林曾經是美國蘇俄兩方陣營較勁的據地，柏林圍牆的內外，分隔了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當柏林圍牆崩坍，共產勢力退出，柏林百廢待舉，相較之下，這裡便宜的經濟條件，吸引了全歐的藝術家過來。二戰之後的柏林，可說是無政府地帶，任何人都有機會實現夢想，這也是藝術創造的最佳溫床。
不少的音樂工作者，在柏林的廢棄工廠或舊店面另創新局。他們將其改成夜店，歡迎大家狂歡，來到這裡，可以擺脫白天的束縛，只要做自己就好。幾十年來，柏林夜店已經引領了歐洲地下音樂的風潮，任何前衛、不被主流社會接受的音樂型態，在柏林都有高調發聲的舞台。在柏林夜店，處處可見各類奇特造型的人們，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群的變裝皇后，這些皇后姿態嬌媚，不過，臉上卻是濃密的大鬍子，說話的聲音也是極具陽剛、富磁性。他們說，會選擇變裝皇后的打扮，純粹是想改變一般人對於性別的既有印象，誰說大鬍子男人只能穿西裝呢！他們就直接變成有鬍子的白雪公主給大家看。
的確，柏林對於各種主張的包容力，就像海綿一樣寬廣。就以服裝來說好了，我本來以為，要進去柏林夜店，必須要頂個超級龐克頭才能得到許可，不過，當我穿的是租來的黑色禮服，也得到歡迎而進入。至於其它回，我換成了一般的T恤、運動褲，同樣也不會被拒絕。在柏林夜店，可以放下對傳統社會規範的認知，任何形態的想像和創造力，往往都會源源不絕的發生。
在柏林夜店駐足的客人，幾乎是獨到的哲學家，任選一位，都能在他們身上，挖掘出不同的人生歷險。我曾經碰到一個樂團，成員都歷經過在中東的戰爭，在戰場發生的各種荒謬現象，讓他們對於國家機器的運作，有了完全不同的體驗，往往是空虛、失望居多。不過，當他們組團，來到柏林夜店後，反而心靈覺得踏實許多。很重要的原因是，在這裡和許多志同道合的樂團、音樂工作者交流，可以放下過去的痛苦，重新再出發。
柏林的夜生活，除了音樂外，飲料其實也是另一個亮點。在柏林的夜店，有很多飲料可以選擇，除了招牌的啤酒，還有很多獨特口味的氣泡飲料，等著大家來品嘗。這些氣泡飲料我不一定能叫出名字，但滋味絕對不會忘記。像是其中有一款是小黃瓜風味，喝下去真的就像吃小黃瓜片，嘴裡頓時感到涼爽。聽夜店的人們說，這款小黃瓜氣泡飲頗受歡迎，就連總理梅克爾到國外出訪，也要準備個幾瓶來解渴。我也聽說，很多飲料的配方，就是從兩德時期流傳下來的，藝術家除了玩音樂，對於調配飲料，也別具巧思。
如果想要深入探究一個城市的肌理，夜晚是個值得觀察的時刻，像是柏林的華麗，只有在入夜，才會完全的綻放。
柏林華麗就在夜晚／答啟
- 2020-09-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