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這天,我一如往常的,在家附近的公車站牌下車,又一如往常的,在站牌旁邊的小籠包攤車,買了一袋小籠包當晚餐,特別好吃嗎?我並不覺得,只是因為習慣,我很習慣依照模式而活,我下了車,走了約15步的距離後,來到了小籠包攤車前,跟老闆呈現45度角時,我開了口:「老闆,我要一包小籠包,不加薑絲不加辣,再一杯冰紅茶。」等了不到5分鐘,熱騰騰的小籠包便會出現在我的手上,老闆揚起職業性的笑容:「謝謝喔!帥哥!」而今天在這句恭維後,事情出現了轉折。
我看見了一個正妹,扎起的馬尾隨風搖曳,高工的制服,讓人很難想像,那間太保高工,會有這樣的正妹!雖然,我讀的也是三流高中,但根據我已經放學了,而她正要上學,推估出她是夜間部,那天過後,我除了完成買小籠包的習慣外,還會習慣看著她,等公車把她載走後,我才哼著歌走回家。
今天,我被狠狠的訓斥了,因為數學大刀回家功課,我沒有做,更正確來說,不是沒做,而是考卷不見了,我下了公車,按照慣列買了一籠小籠包,順便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向我走來,我還回頭看,看我後面,是不是有她的朋友?直到她停在我的面前:「這是你的考卷吧?」她手裡那張考卷,正是大刀出的數學考卷,而且上面的題目都解好了,娟秀的字跡,實在很難想像,太保高工居然有高手?
「那個,不好意思,這張考卷妳能幫我解嗎? 」話剛說出口,我就想自殺了,眼前浮現星爺的經典台詞:「失敗!失敗中的失敗!」
沒想到!她一把搶過考卷:「沒見過這麼爛的搭訕方式的。」她笑了,笑得燦爛千陽,我開始覺得自己挺有幽默感了。
-校內觀摩
奇怪的邂逅,我三不五時,還是會拿數學考卷給她解,她也解得滿開心的,我的數學成績,也有了飛躍式的進步,這一天,她將考卷遞給了我,上面覆了張紙條:「我想要你的體育服。」這是甚麼亂七八糟的句子啊?為了這句話,我翻來覆去睡不著,隔天,我拎了個紙袋,把我的體育服拿給她,她面無表情,我完全猜測不出,她的用意,真相在相隔一天後大白,我早上出現在站牌時,看到了一個,我們學校的正妹,重點是,我不曾看過她,待走近一看,我才發覺,是她,穿著我的體育服。
她看見我驚訝的神情,非常得意:「今天,我想跟你去上學。」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穿體育服的模樣真可愛,我們學校的體育服是一套的,不分男女,我跟她的體型差不多,所以在服裝造型上,倒也沒有太大的突兀,然後,她撒嬌跟我要了愛心早餐,拎著早餐上了公車,她推開了窗戶,風飄了進來,我開始感覺不自在,因為這破壞了,我的固定模式,她從包包拿出一台隨身聽,熟稔的,將另外一隻耳朵,給了我,我們就維持著,這曖昧的氛圍,雖然聽的歌是不怎麼曖昧,歌名是伍佰的「樹枝孤鳥」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個Rock,碰巧,我後面的女同學沒來,她順勢遞補,奇怪的是,沒有人發現,老師點名也點的很隨便,就這樣,吃了午餐,然後,就放學了,我下意識地,往公車站走去,她卻拉著我,往火車站奔去,我們學校很厲害的地方,是離公車站與火車站都不遠,還有同學,是因為能看飛機,才來考我們學校的。
-翹課
走到了火車站,看到了,校內同學很熱血的,用他的黃金左腳,狠狠招呼月台邊的垃圾桶,是這樣的,咱們這個窮鄉僻壤,火車大約40分鐘一班,上了月台目送火車離去,是常有的事,於是,她提議著,玩猜拳,所以,你就可以看到,兩個高中生,在火車站的階梯,上上下下,比賽由她上了最後一階,宣告over,我是輸家,輸得很值得,一來是又可以看到,她那燦爛的笑,二來是火車來了,有妹相伴的時光,好像真的過得比較快。
她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像小孩一樣驚呼連連,原來,這是她第一次搭火車,到了,我們平常等車的城市了,我的家,離火車站有點遠,看來!今天沒辦法買小籠包了,不對!她不是要上課嗎?
「妳上課怎麼辦?」
「翹掉啊!」她回答的理所當然,大眼眨呀眨,好像又有甚麼稀奇古怪想法。
「等我一下!」她神祕兮兮進了女廁,不到10分鐘,她已換上一身勁裝,很像賽車手的勁裝,等等!好像有甚麼地方怪怪的?
「我的體育服呢?」她塞了一千塊給我:「你去買新的啦!我不喜歡別人穿我穿過的衣服,所以我丟掉了。」我正想抗辯甚麼的時候,她拉著我的手,快速的奔跑了起來:「快點!」
我不明就理的被她拉著跑,來到一處車棚,她牽出了一台紅色野狼,我尷尬了:「我還沒有駕照耶!」她已俐落上了車,笑著說:「我也沒有!」然後!為我戴上了安全帽,並且小心的扣上扣環,還將我的手環上她的腰,柔聲道:「抓緊了」
雖然她的腰很纖細,但我是個君子,我倆認識不到一個月,我豈可作如此輕浮之事?於是,我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她漾起笑意,不到1分鐘,我的手已緊緊抓住她的腰,這速度感,與小時候,載我去公園玩,爺爺騎的小綿羊,截然不同呀!為何我會看到過世10年的爺爺呢?
-媞娜
隨著野狼完全咆嘯,如奔馳在草原上野狼時,比狼更兇的是,閃著警示燈的條子伯伯,怎知她的速度不減反增,我從後照鏡裡看到了她的笑容,不斷在車陣中鑽著,不知為何?我腦袋裡閃過,卡通「爆走兄弟」中,彎道王子星馬烈的跑法,連闖好幾個紅燈,換了無數條小路,終於甩開了追趕的警車,她放聲大笑。
原以為會放慢的速度,又催下油門,我強作鎮定,一定要撐住,絕對不能坐機車坐到暈車,她的野狼,最後停在一處民宅,說是民宅又不太像,因為它的一樓好像是汽車修配廠,突然從藍色TOYOTA底盤下,滑出一道人影,不同我吃驚的神情,她倒是神情自若,從底盤滑出,左手還拿著板手的技師,帥氣的摘下帽子,一頭俐落的短髮,是個有個性的正妹,我最近是走500年才行的一次『正妹運』嗎?
(待續)
小籠包女孩/林董
- 2020-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