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池水/張添雄

  • 2021-03-29
 光復後的農業時代,我家是小康家庭並無水池的設備,當時,絕大部分的家庭也都無水池,至於家裡有養吳郭魚、雞鴨或供觀賞的水池人家都是大戶有錢人家,雞鴨所排出的糞便,也可做為魚的食料,此種做法正符合當時經濟較困難的一舉兩得措施。
 每回,當我走過村裡唯一有水池池水的鄰居家門前時,我都會稍微駐足往屋內觀望一下混濁池水的池裡跳耀的魚群、游來游去的幾隻雞鴨,當時,我非常羨慕及嚮往此情此景!至今,它仍在我腦海中縈繞而難以忘懷!
 家人天生喜歡吃肉習慣,當時的肉類價格又貴,我們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可以嚐到肉的香味。當家人久未嚐鮮及肉味時,母親便會叫學校正好放假的我,她手持小的捕漁網架,我手上提著準備存放她所捕獲魚而怕牠死就放些水的小水桶,前往田間灌溉水圳的小池水裡捕些魚蝦回家烹煮,以補充當時缺乏的蛋白質。
 我為了幫助母親解決手頭緊窘況,在當時農民以種水稻為主時空,一有空,我便拿著釣竿,還有免費飼料例如蚯蚓,到水稻田或灌溉水圳釣青蛙,偶爾到沿海公路旁的小水池釣吳郭魚,還有當我走過田埂時循著已跳入田裡水中混濁的青蛙紋路,我便立刻伸手捉住牠,每回,我如此做便會有令人意外的些許成果!
 俗諺說:「水清無魚」,我經常在沿海公路邊水混濁的小水池裡釣到幾隻大隻的吳郭魚,當寡母看到牠時,她覺得我是小孩既然還能夠在路邊普通的池水釣到大魚,而面露笑容,此更激勵我再到該池水裡釣魚,以取悅寡母的歡心!
 每次,當我到田裡和普通的池水釣魚蛙回家後,我便立刻親手處裡青蛙,吳郭魚便需要等寡母忙完家裡農事回家後再由她處裡,當天的午、晚餐,家人便有含有蛋白質的豐盛免費魚肉餐點可以大快朵頤!
 早期,內人住家前方約十幾公尺處田裡的兩個水池水源是由流經兩水池後方的水圳灌溉用水注入,因噴農藥關係,水裡總有難聞的農藥味。岳母也在水池前留一小塊地種些給草魚吃的草及空心菜,兩個池裡養了一大堆魚,一個池養吃草草魚,另一個池養吳郭魚和河蜆,並引來一群紅冠水雞寄居,每天,內人家人便沿著池水堤防餵魚!鄰居養豬戶把豬糞倒入吳郭魚池裡當飼料,池水顯得混濁。
 當雨水過多導致溢出水池時,魚和河蜆便會隨著水圳的流水流走,此時,內人全家人都感到血本無歸而傷心不已!當水池的水位低時,家人便開始捕草魚、吳郭魚和撿拾河蜆,然後忙碌的岳母會叫小孩拿到市場零售給鄉民,因為內人天生害羞而完全由二姊叫賣,以貼補家中眾多小孩的家庭開銷。
 我倆回憶並討論小時對普通池水的美好意象,於是我們興致勃勃在農舍旁空地挖一個小水池,它可當雨季時的蓄水池,並可在池水種些水草、蓮花及養魚供觀賞,目前池水裡茂盛花草及魚兒洄游等美景猶如回到兒時景象而心感歡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