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康乃馨是代表母親的花,那麼代表父親的花是什麼呢?
有人說是石斛蘭,因為它具有和爸爸一樣剛毅勇敢的象徵;有人會選向日葵,因為它像那太陽般溫暖的明媚的照耀著孩子;有人則喜愛火鶴花,因為它那昂首挺立的姿態有著爸爸魁梧身影::而我偏愛以月橘來代言爸爸,因為它不畏酷夏熱情綻放,尤其是八月,香氣傳千里,小小花朵雖不起眼,仍然能讓人遠遠就能感受它的存在,一如父愛,沉穩低調卻又源遠流長。
月橘,聽來陌生,其實它就是家喻戶曉的七里香,又叫十里香、千里香、萬里香、滿山香,瞧這特別標榜它氣味的稱謂,就知道那撲鼻香氣是多麼吸引人,看不見卻聞得到。平時,只見它一叢叢層層疊疊濃綠葉片,靜默的佇立在街道旁圍籬邊,盡責吸納空氣中飄浮不定的塵埃,而當父親節前後,它皎潔白皙的聚傘花朵排山倒海華麗現身,白了枝頭,緊緊擄獲眾人氣息。
它很像我那寡言的爸爸,終日奔波忙忙碌碌只為建構一處安穩的家,所以平常日子裡我很難有與他對話情感交流的機會,然而一旦遇上難解問題突發狀況,他總是能及時伸出援手為我排解危機,爸爸給我的感覺是「雖然不常見著,卻不離不棄守在背後,穩穩扶持著我」,爸爸的關懷如同月橘的花語:「願意付出所有的愛來呵護對方」,這份愛無所不在,也不求回報。
以前父親節時,我頂多畫個卡片或打個電話祝福爸爸身體健康,今年不太一樣,畢了業有了工作收入,雖然薪資不高,卻是勞力所得,我特地挑選個小家電送給爸爸,他笑得合不攏嘴。他高興的不是收到花錢買來的禮物,而是孩子能惦記著他的那份心意,我想這應該就是禮輕情意重的最佳寫照吧!
前些日子我看一群小朋友錄下父親節送給爸爸的溫馨視頻,「我爸爸最厲害的地方是修電視電燈」、「我爸爸最厲害的地方是修冷氣和冰箱」、「我爸爸最厲害的地方是修腳踏車和馬桶」::我聽完不禁莞爾,爸爸在家裡最常扮演的角色似乎就是無所不能的修理工。
在我印象中,家裡的修理工並不是爸爸,因為爸爸忙於工作經常不在家,壞掉故障的家電家具不是媽媽挽袖救急,就是一通電話專業師傅到府救難,所以若要我發表心聲,我會說「爸爸最厲害的地方是煮一桌好吃的菜」,因為只會握筆不會拿鏟的媽媽,是靠外婆廚藝和外賣美食把我們拉拔大的,但是只要爸爸在家,他一定親自下廚,煮飯煮麵炒菜煎魚燉湯燜肉:::他覺得,家就是要開伙才有熱度,才像個溫暖的家。爸爸從不抱怨不善廚藝的媽媽,反而讚賞媽媽的細心耐心,除了學校教書工作,還能把家裡和孩子打理得井然有序,讓他能無後顧之憂專心工作,他很心存感激。
爸爸常說:「夫妻之間不一定要制式規定誰做什麼,能夠截長補短,也是一種幸福。」我覺得爸爸很有大智慧,現在的我也練就幾道拿手好菜,為將來成為別人爸爸的我,儲存父愛能量。
八月憶父/陳四
- 2021-0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