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之城／楊森永

  • 2021-08-23
　這些天終日霪雨霏霏，令人惴惴不安、日坐愁城：：：之感。我不自覺地再次想起「雨打梨花深閉門」這七個字，思緒也隨之飄落在細雨之城-「龍潭」。
　我清晰記得「雨打梨花深閉門」出自(北宋) 李甲(李重元)之<憶王孫>詞句之一。只因李甲欲以黃昏，「雨打梨花」深閉門…之深深意象，凝結成(少婦)濃稠的落寞與愁苦的氛圍。
　或許，「雨打梨花深閉門」太落寞！太愁苦！也許拜讀後瞬間迷失自我，暫別擾攘於紅塵之外，於是流連忘返於「柳外樓高空斷魂，杜宇聲聲不忍聞」的詞句意境之中。
　後人對李甲「雨打梨花深閉門」的神來一筆，評論為絕妙好詞無人出其右。但我卻不甚喜於「雨打梨花深閉門」的愁苦！也不忍傷悲！卻不自覺已遭李甲<憶王孫>所感染，也追隨他筆觸寫下細雨之城-「龍潭」一文。
　我以為「細雨之城」的意象可以是「形而下」的，也就是夜裡棲身於飄著細雨的(龍潭)城市；但「微雨之城」更可能是「形而上的」，只因在每個人的心中，可能也存有一座雨絲紛落的細雨城市。
　在這個朝落雨淋的黃昏，我獨自浸在憂傷中，望著雨打窗櫺。那臥在綠藻中的台痕彷彿撩起我的嘆息，隨著風的走過，一路消散，一路放縱，此時的我再也握不住飄逝的雨花，握不住思念的繩索。淚水輕輕的，走過臉龐，劃破寂寞的曲線，我聽到那落地的傷痛，刺痛我的耳膜，隨著土壤的吸收，滴滴消失在我眼前。
　今夜，窗外的龍潭街景依然是霪雨霏霏，點點滴滴直落到天明，令人續續殘夢也頻頻囈語，雖然沒有「雨打梨花深閉門」的濃稠的落寞與愁苦的氛圍，卻有不寐人兒的追憶與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