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到常去的牙醫診所拔了顆牙，是顆已折磨我好久，患了牙周病的下顎臼齒。算起來，除了年初咬雞骨頭碎裂，拔掉的一顆上顎切齒外，去年也同樣拔掉了顆另一側的下顎臼齒，總共就有三顆牙被拔掉了。

　曾有過兩次的拔牙經驗，我對這次的拔牙甚感恐懼。雖然醫師在拔牙前，會給我先吃顆止痛藥，還有打上麻醉針，但一見醫師手裡的拔牙鉗，我的心就開始狂跳不止。即使上了麻藥，拔的過程也僅有些痠疼，但隱約感覺拔牙鉗卡著牙使勁拽呀拽的，惹的我神經都快要崩潰了。尤其是剛拔完牙的那一個小時，疼的我精神渙散，刺痛感瀰漫著整個口腔。

　其實，我從小就很注重牙齒保健，至少我是這麼認為。我每天勤刷牙，也盡量忌口含糖量高的食品，所以直到五十歲前，我牙齒一顆也從沒蛀過，也很自豪地不曾看過牙醫。

　幾年前，我聽從太太的建議開始洗牙，原則上每半年會去洗一次，但有時懶散就會一年才洗一次。每次洗牙，醫生都說我牙縫間的牙結石很厚，囑我平日要特別注意清理。該是我誤解了醫師的意思，以為只是刷牙刷的不夠徹底，於是此後在家刷牙，我都會刷得特別久和用力。

　直到某天夜裡，下顎某處牙齦痛到照鏡子時，才發現包覆某顆臼齒的牙齦紅腫。隔日忍到下班後，我去牙診所檢查，醫師告知我有牙周病的前兆，而且還有另一顆也如此，提醒我要小心。至此，我還是沒有警覺心，只是往後只要每次疼痛發作，我就再去診所消毒，然後無痛的過上一段時日，再同樣的輪迴疼痛一次。

　在一次無意間，我觀看了電視某個牙齒保健節目，才知道牙縫間的牙垢最佳清理方式，就是使用牙線除垢。可笑的是我活到了大把年紀，居然連這點保健知識都付之闕如，所以才如此受罪。

　即便後來亡羊補牢，我每日都會用牙線清潔，但醫師告知牙周病既已成形，如沒經過特殊的治療，牙齒終究會保不住的，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但鴕鳥心態的我，始終抱持著能拖就拖的想法，也沒積極去治療。

　去年小年夜當天，我那顆染牙周病的臼齒，突然疼痛難耐。偏偏正值過年期間，所有診所都歇業。那幾日，我痛到餐餐難以下嚥，一直吃止痛藥撐著，但每每藥效過後，我又痛到眼淚直流。好不容易捱到診所過完年開業，我索性請醫生幫我把那顆病牙給徹底拔除了。如今這顆牙雖也保不住了，但總算不必再過的膽戰心驚了。

　所以，我總會告誡學生：皮肉的傷痛，醫好了會痊癒，但牙齒壞了拔了，它終究是不會復原了。缺牙不美觀，植牙又浪費錢。所以，牙齒保健相當重要，早早預防勝於發病後的治療，既傷荷包又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