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自助餐點完副食配菜後，剩主菜候選時，此時店門前，正逢用餐的尖峰時刻，顧客早已多人排隊成列，等候在門口，自助餐各式食材櫃台前，個個隔著透明膠框，眼神專注地尋訪，攤上各式各樣，討已歡欣的美食佳餚，客人點菜正忙著，她馬上轉頭大聲吆喝一句，向店內廚房師傅，請求人力支援。
「麻煩！出來幫忙夾主菜、結帳喔！」她來自大陸湖南常德，陸籍新移民，雙手邊夾菜，邊斜轉過頭，眼神往店內廚房方向。這時馬上跑出來一位，年輕帥氣的男師傅。
我的主菜，雞肉、豬肉吃膩了，今晚改為清蒸魚肉片，他細看盤內四樣菜，轉過頭便問她，「有加菜嗎？」
她一邊認真為客人夾菜入餐盤，一邊很肯定且未轉頭地回說「沒有加，有加菜會先說。」
當下的自己感覺，佔了便宜，本該是加價的多一樣菜。用餐一半，再去舀熱湯時，趁旁無客人，我輕聲跟她道謝 ，「謝謝妳，妳人真好，每次都幫我加菜。」
她說：「沒什麼啦！」餐後，我到隔壁超商，買了一瓶烏龍茶回禮，她直說：「不客氣，沒有喝罐裝飲料習慣。」，我說：「沒關係，偶爾嚐嚐解渴，工作辛苦啦！」於是她很不好意思地收下。
公司附近這家自助餐，經過了多年來，食趣往返，漸漸變成日常晚餐，打卡必訪景點，攤上櫃台夾菜肴的她，似乎知道有我這位，時不時一個人晚餐的客人。
每回點完，自選基本款三樣菜，她都會自動免費加菜，隨手便夾上「一撮螞蟻上樹」。據傳螞蟻上樹，這道菜與元代劇作家關漢卿，筆下的人物竇娥故事有關，是傳統一道名菜，主料為冬粉和豬肉末。成品外觀肉末貼在冬粉上，形似螞蟻爬在樹枝上，變成這道菜的由來，其風味別致，也成了自助餐之常見菜餚。
螞蟻上樹，鋪上了餐盤，讓白米飯的小山頭，至高三角點，突然長高了，這也讓腸胃的視野更加開闊，飽足了美滿的味蕾眼界，如此心意開展，輕飄飄自然來去，給人重磅的感動，直落心房。還有同在異鄉，人與人間的良善互動，充滿著濃厚的人情味，這也是輕嚼慢嚥的日常，成一絲絲的美好到訪。
一撮一撮螞蟻自動上樹……謝謝妳。
螞蟻自動上樹 /文： 蔡慶輝
- 2024-12-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