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多醒來,下樓到客廳開燈,靜靜地待了幾分鐘,此時此刻,真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是鏗鏘有力的,說不好,還把我家地板鏗鏘出一個小洞呢!
靜著靜著,睡意又籠罩心頭,我倒臥沙發,昏昏睡去!誰知多少時刻,瞬間春雷亂響,滂沱大雨也不甘示弱,傾盆而出!極靜到極鬧,竟只是幾十分鐘之間的反差。四月初的凌晨六點多才被地震搖醒,今天又被雷雨聲震醒。地震中醒來,惶恐中不敢睡去,心想:一定有災情了!果不其然,花蓮震出災情,剎時間,有人流離失所了,後面幾天的新聞,總是掛心災況;今天雖然也被雷雨「震」醒,但欣喜喜降甘霖,因為石門水庫蓄水僅剩四成呀!猶記得去年辛苦的農夫都插好秧苗了,無奈水源不足,眼看著綠意盎然的滿田秧苗,也忍心棄耕了。還好這場兩、三個小時的嚎啕春雨,或許稍解旱象。
趁著雨勢稍歇,趕緊穿上雨衣,騎著機車,到最近的中壢青果市場採買食材去。怎知因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到市場還不到九點呢,大部分攤商都已經收攤打理完了。我興沖沖來,悻悻然回,僅買到雞肉和魚肉。沒青菜呀!回到家趕緊爬上頂樓,拔兩株芋頭梗和地瓜葉,權且應付中餐「食魚食肉,也著菜佮。」(台語:意思是吃魚吃肉,也要兼吃蔬菜。)之匱乏無虞。
頂樓一陣大雨後,花草生鮮不少,幾隻蝸牛也出來漫步絲絲細雨中,蝸牛本來走路、動作就慢條斯理,現在更顯得優哉游哉!我也徐步其中,見一花盆雨水滿覆,盛著一朵掉落的複瓣孤挺花和幾朵細碎的綠色浮萍,天光雲影,竹影婆娑,真是漂亮!趕緊拿出手機,拍下這大雨之後的天地傑作。
午餐扒飯,嚼著滷肉,配著頂樓的豆瓣芋頭梗和番薯葉,真是好吃!我只能說是「好吃」,怕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若說是山珍海味的珍饈,唯恐讓大家笑說我是「野人獻曝」了。邊吃著飯,邊看新聞報導,石門水庫果真稍有進帳,今天的「流水帳」,總算叫人心中稍有寬慰吧!我細嚼慢嚥的品嘗這一頓飯,九十老爸也誇說地瓜葉好吃。一口假牙的老爸,只要是軟爛的食物都好吃吧?但今天的誇口,我心滿意足,因為這鮮嫩爽口的地瓜葉,是我一瓢一瓢水澆灌,一葉一葉頂樓採摘的呢!
吃飽晚飯,划划手機,「杯」中的孤挺、浮萍、竹影,真是天地絕美,鬼斧神工之小品傑作呀!不忍心獨觀,貼上照片,小詩一首,與大家分享,請大家評析,我是否言過其實此杯酒之美?
「天邊奏交響
雨露春華落吾觴
一杯蕩肝腸」
我真的好想高舉此杯,上天一場滂沱大雨之後賞賜的「春酒」,祝福你我:安康自在!僅此一杯,對不起了,我一飲而盡,不亦快哉!
一杯春酒蕩肝腸/張威龍
- 2024-07-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