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那些年　被凹慘的大專菜鳥兵--蘋果

  • 2013-08-13
2013年08月12日13:52
【專欄】我在軍中被黑的日子
筆名：大老二
軍種：陸軍
退伍年份：1995年
我1993年10月入伍，大專兵新訓1個月結訓，從小至今沒抽過大獎的我，竟然手氣好，抽中一個「90663」的大獎。主持抽籤的長官還嘲弄我：「恭喜你抽中風光明媚的好地方！」我不甘示弱回說：「長官，我先去那裡等你過來！」次日，有人來領我們這群抽到同番號的新兵，一路北上到基隆某營區，等待坐船的日子最難熬，陰雨綿綿的天氣讓人落寞，旁邊學校樂團練唱，總唱的那一句：「愛要怎麼說出口，我的心裡好難過•••。」令有女友的我更加愁悵。
背著黃埔大背包，踏上軍艦，坐進昏暗的船艙，直到下船，才知道到了最前線馬祖。上岸後，輾轉來到旅部、營部，折騰了一晚上，最後被帶到分發的連隊時已經深夜，沒人問你吃飯沒，安頓了睡覺床鋪，整夜難眠。後來才知那一晚，是新兵睡得最飽足的一晚。隔天，凌晨5點，就被叫起床跑步，山迴路轉的山路難跑，一路被學長叫囂，踢著我的屁股跑回來。回到連上，一群學長繞著我開罵：「幾梯的？」、「大專兵了不起歐！」、「體能差！你日子難過了！」
大專兵是部隊的眼中釘，總惹人嫌，其後每天早上，跑完步、打早餐餐盤、吃早餐、洗餐盤、加強體能、出操課訓，每天中午打午餐餐盤、吃午餐、洗餐盤，中午12-2衛兵（12點到下午2點），下午操課，晚上打餐盤、吃晚餐、洗餐盤，晚點名後是體能訓練時間，大約1個小時的操練，大夥解散了，留下菜鳥的我繼續加強磨練，做到體力不撐。回寢室，繼續被老鳥操練，半蹲、傘兵跳、伏地挺身•••。再是，蹲在地上聽老鳥訓話，有時體力不支晃動，莫名的無影腳就從背後飛來，一晚上被踹兩三腳是常有的事，學歷不高的老鳥，長篇大論的訓示，一邊配著小蜜蜂送來的酒菜，像水龍頭嘩啦嘩啦說著「老鳥語錄」，直到他們酒足飯飽，或是累了想睡覺，才會放你罷休。
一陣折騰，已經將近夜間一點了，菜鳥的專利，就是準備換裝接兩四的衛兵(半夜2點到4點)，通常在1點半前就要接哨，好讓老鳥可早一點下哨休息。至於菜鳥的衛兵要站到何時才能下哨？一般要過了4點15分之後才能去叫老鳥接哨，有時叫老鳥接衛兵還會被台罵幹譙，通常4點30分才能去叫老鳥接衛兵，而老鳥總是拖到快5點時才跚跚來接哨。此時，部隊已經快起床準備晨間跑步。這樣不知昏天地暗，沒有睡眠的日子，一日復一日，過了快2個月。直到被連長派送幹訓班受士官訓，才脫離人間煉獄。
士官隊嚴格的操練雖然辛苦，但按表操課、休息，不再被老鳥凹與欺凌，與部隊生活真有天壤之別，結訓後，回到連上掛階士官，開始帶部隊，看著後來的菜鳥，依然被老鳥欺凌，有時藉機帶他們出公差，有時由我負責操練體能，盡量讓他們減少被老鳥欺凌的時間；有時講幾句關懷鼓勵的話，希望他們不會想不開，作出憾人的傻事。
那段菜鳥的苦日子，已經過了快二十年，我還是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