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從城裡回到被大山重重鎖住的家鄉,走進被炊煙
熏成漆黑的老屋,父親和我便常常在一起面對面,話不
會很多。我們中間放置的那張老木桌,那是祖輩留下的
唯一寶物,免不了有些古色古香,少不了有些精雕細刻
。而父親那碗透明中隱藏著火力的包谷酒,更多的時候
,注定了要在老木桌上陪伴著他,一起輕松或者沉重地
度過山裡長長的寂寞。
一間老木屋,一張老木桌,一碗包谷酒,一對父子倆
,構成了我生命中最沉重的部分。於是鄉情也好,親情
也罷,我感到有所歸依,也感到有所安定。因為我回避
不了一種根深蒂固,也回避不了一種源遠流長。彷彿生
活不能承受之重,但也不能承受之輕。
一張比老木屋和老父親還要老的老木桌,誕生於何時
,產自於何人之手,這樣的疑問式追問,注定要徒勞無
獲。因為在沒有文字記載家譜的年代,一張老木桌就是
最好的家譜。只要我潛心解讀,總會領悟出連lash;連lash;多多生
生不息的東西。而一旦老木桌呈現於我的內心世界,我
也就可望進行波瀾不驚地處世和平心靜氣地謀生。畢竟
連lash;多年了,在老木桌旁,我和父親總要進行太多無聲勝
有聲的傾心交流。以至於人生中的
老木桌/楊澤文
- 2001-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