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涼好個秋
那時候，大漢橋還沒興建，恐怕連計畫案都八字沒一
撇呢！一大片土地，全是農田或野地，每天放學時都會
從中穿過一條小路。下雨時總會埋怨泥漿惱人，回家又
得換洗長褲。
偶爾在放學時，和幾個同學跑到野地裡。廢棄的車子
，土丘蔓生的雜草，是捉迷藏最好的掩蔽。那片野地，
成了這些孩子自家的庭園。
黃和我都很喜愛唱歌。我們在那條小路上，唱過無數
首歌；每天放學途中都交換新學會的。天晴了，我們唱
「奔放奔放」；下雨了，我們唱「小雨中的回憶」；天
冷了，我們唱「你那好冷的小手」；秋天，我們唱「天
涼好個秋」。
第一天學會了「天涼好個秋」，唱給黃聽，想不到黃
已經會唱了。中間有一句歌詞「總有相逢的時候」，他
把它用諧音改成了「中了傷風的時候」，唱完，我們笑
個不停。
大漢橋的動工，使野地的草、廢車、土丘、泥濘，和
那條小路，陸續消失了，陸續消失，直至完全無蹤。
二、留一盞燈
第一篇小說的標題，用了這個歌名。
國文老師要我們每人寫一篇小說，我們都很高興，至
少我很高興，我想，張、李、萱也都很高興。
歌老人焉年少／陳壬癸
- 2002-10-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