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花傘擎開在熱烘烘軟融融的馬路,傘下的女
人裸露著奶油或麥色的膀子,甚至背脊半片處女地也開
放著。儘管四面八方的熱氣薰蒸著喧囂的都市心臟,這
些掃街似的女人,為了獵取某些東西,總是以極大的耐
力包容著汗流浹背的苦累。
而擁擠的人行道上,一個短而孤獨的影子,蝸牛步前
行著。她把手臂和腿肚藏進了狹長而略略襤褸的袖褲裡
,毒烈的太陽灼燒她的軀體,蝕骨的痛癢正從脊樑向四
肢蠕蠕擴散。
出門前,就是因為燥熱欲焚的室溫,使她難耐痛癢的
苦楚,而拿後背撞擊牆壁,那種硬生生肉擊之後的短暫
麻痺,確實讓她感到自我凌虐的快慰,然而真的需要這
樣嗎?她噙著猖lash;搖頭。
忠孝戲院的售票窗口,觀眾蛇一般蜿蜒而去。她捧著
一盒口香糖,猶豫著,然後向那個衣服上開遍奼紫嫣紅
富態態的女人走去,畏瑟地說:
「小姐,要不要買口香糖?」
那女的眉飛色舞說得正起勁,半壁身子讓一個精瘦男
子勉強支托住,看也不看她一眼,隨手一掃,掃落了她
的口香糖。男的吃驚叫出聲,女的這才轉頭斜睨她,卻
又忍不住驚怕起來:
「哎喲,她::她的臉::」
「沒什麼,」男的輕聲安慰:「
火浴 燕子
- 2003-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