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家是最安全的堡壘,有了最簡單的組成才有發展的動力,這份由心出發的愛才是溫暖的表徵,然而旅行於世界各地的遊人,見多了世間的種種,到最後都會開始懷念起家的那份溫馨,有個疑問總是無法清楚的說明家的定義。「家」的定義是如何?家是該有父母和兄弟姊妹,還是被賦予成一幢清楚的標地物,也或許是應該有母親所煮的菜香四處飄溢?因是充滿親人相聚在一起的歡笑聲?這一切也許是有人陪伴的幸福感吧!或許是這些也或許不是如此!不過我所清楚的是「家」應該是有滿滿的安全感,它是一種無憂的懷抱,它是一面堅固磚牆,我在這寬大的羽翼下安心看著這風雨侵襲,在風雨後放心的展翅高飛。
對於家的情感,平時總是無法瞧出端倪,然而幼時對於家的情感總是特別濃厚,長大了是否因為變淡了,所以總是要等到離開後才有深深的感觸和想念,挫折多了在失意時總是多了好多的「回想」,獨居的遊子對於家的思念才會如明月般皎潔,離家後的想念才會與日俱增,或許在溫暖的懷抱裡,總是無法悟出家的重要性,但是真正的飛往天蒼時,才會發現辛苦尋覓的最好和理想,原是已擁有的美好。
在這熱鬧的街上,他覺得累了,他開始迷失在自己所設的界線中!他開始覺得人生的目的難不成真的只為了生活,他驚覺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他開始害怕黑夜的到來,白天他可表演出全世界最幸福的表情,到了黑夜或許溫度降的太快,他總會覺得異常寒冷, 腦袋裡的畫面似乎會重新上映,逼他無法拒絕的不停閱讀。
他開始害怕那種種的「不由自主」,他決定要逃離那會產生不由自主的地方,他喜歡搬家,他想到搬家可以有另一個重新,他選了一個最吵雜也是最熱鬧的地方,這座公寓的小套房,位於十字路口的交鋒處,從早到晚都有車水馬龍的聲響,可以豐富他怕死沉的氣氛,不但有刺耳的喇叭聲,還有每台車所照出的光輝,不但點亮了心中的黑暗,還可以忘記只有一個人的事實,那撕裂的痛楚終於可以有些許的平復。
在最難過的夜裡他忘記笑的滋味,他看見了依偎在身旁的寂寞,靜靜的陪伴,這時他才發現也是多麼的漫長,她無奈的等著白日的到來,不過焦慮和痛苦緊纏著他單薄的身軀,他似乎在白日來的前一刻,夢見—死亡。
冷汗浸濕了發白的面容,他無力的發出些微的聲響,期待有人為他打破這道死沉,快點將她拉出這恐怖的世界。
拜託!一點點的聲音也好,可以忘記恐懼也行,拜託!他只要有點聲音就好,在聲音中,短短的三秒的聲響就可以了!
鈴!鈴!鈴!一道劃破這窒息的靜謐解救了她!他趕緊拿起電話說聲:「喂!」
然而電話那頭卻只傳來了:「嘟!嘟!嘟!」掛斷了。他難過的坐在小套房內最陰暗的牆角,單獨的享用這最難受的孤寂!他突然起身站上了陽台的欄杆上,迎面吹來的風,有說不出的涼爽,縱使戶外的氣溫只有十幾度,這時的他敞開在風中,隨風飄揚。
這是夢嗎?在他心中有股飄飄然的感覺,是天使解除了他的痛苦,他的腦袋和身體似乎在此時是有飄在雲朵上的快感,這是多舒服的感覺,他多希望這夢不要碎裂,他絕不要回去那壓著他無法喘息的黑暗中。這是種解放也是逃避。
底下的路人看到十二樓的陽台上有人,原來他不知何時坐到了欄杆上,突然她發狂的大喊、大叫,跟平常堅強,冷靜的他大不相同,似乎變了一個人,若干好友急忙送他去醫院,當他醒來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在白色的天堂中,有股聖潔的純淨,他天真的想著這裡就是所謂的天堂吧!天堂該是他最後的一個家吧!在那裡至少有了一份安心。
然而他的好友一見她醒了過來,紛紛的靠近,詢問著他的感覺是如何,他腦袋一片渾沌,眼皮漸漸地變重而下垂,到最後闔上了,沉沉的睡去,也好!忘了一切的畫面,他心想放下肩頭的負擔快快睡去吧!
我是否脫軌了,脫軌尋找在我心中的另一個家。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我的脫軌該是正常的吧!我站在這個世界裡或許唐突了些許吧!他似乎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真是好笑,他突然想要回去「小時後」所住過的老房子,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那裡才是他所認定的家吧!那具有稻香的田園還在嗎?
一晃眼自己真的回到了夢寐已久的地方,景物重現,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他看到了「小時後」依然在田邊抓著蜻蜓和青蛙,想起了「小時後」總是看到姑丈推著手推車到好遠的地方去做生意,他也想跟著去,她又一個人順著回憶走著走了好久好遠的路,想去那個地方瞧一瞧,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他總覺得他一定會走到那裡,經過了小橋又經過了稻田,他最後找到了,他最後還看見「小時後」坐在推車上面一邊吃東西一邊玩呢!
老的屋瓦似乎有著歷史的斑駁,房子的內部還有一陣陣木頭的馨香,這是一種懷念的香氣,他到如今還是為這個只有木頭才有辦法創造的香味而久久無法忘懷,是一種兒時的記憶,也是醉人的迷濛,他找到了屬於家的味道,在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無法銷毀,無法忘懷。
他看著落下的夕陽好美!在旁邊看著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也笑的好開心,他對著「小時候」揮了揮手,「小時後」不見了…
「小時候」回家了,而他也回到了在心中的家,是種尋回,最溫暖、最感動、最窩心、最幸福,有包容、有安慰、有平復、有療傷,這一切原來是那個最原始的家,在心中的家。
心家 浮雲悠悠
- 2004-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