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賢觀人術/石隱

  • 2006-04-30
 俗云:「知已知彼」,甚至於古訓所言:「知人則哲」,見人看人,有的閱歷萬千,但仍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因此識人觀人似乎很難,尤其是處於:「人定勝天」以及「事在人為」的現代,儘管有昌明的科技,甚至於電腦分析人,但是總不能見其真相。
 中國文化傳統最悠久,先賢們轟轟烈烈的多采多姿事蹟俯拾即是,在一切治事處世都以人做為基本的中國人,承先啟後的庭訓,莫不以親近賢能、遠離妄惡,而且以「知人善任」為人際關係的典範。
 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方法,在於增進彼此的認識,由陌生進入朋友,由朋友而稱兄道弟,甚至於男女之間結成終生的伴侶,有的即認義父母、義子女等,形成現代社會的親朋、夫妻等關係。
 在提倡復興固有文化聲中,先賢們有很多知人、取人、用人、觀人的種種寶貴經驗,從這些良風良俗遺留下來的事蹟,雖然時代一直在進步,人們面對日新月異的世事與人情當中,難免在潛意識裡產生先賢的風範,而激起中國人獨特的氣息,以先賢觀人的經驗,用來觀著今天的現代人,雖然不能完全看中,但是相差必不會太遠。
 所以在「先賢觀人術」,打算以容貌、說話、才能、品行、年齡、學問、個性、家世等幾個單元來摘要敘述。
 聖賢說人才
 孔子把人才分為二等四科:二等即是指橫的「君子」與「小人」,至於縱的四科即係「德行、言語、文學、政事。」
 到了孟子,即把人才分為五等:「性之、身之、假之、陷溺、梏亡。」
 荀子即把人分為四等:即「國寶、國器、國用、國妖。」
 後來班固即有「古今九等人表」,至司馬光即進一步把孔子的「君子、小人」分為:「聖人、君子、小人、愚人」等四種。
 分科方面除孔子的四分科以外,有漢朝宰相的「四科辟土」,郡國時代即以「秀、考、察、舉」,到了唐朝的科制,卻多達六、七十種。
 如商鞅的「六蝨」,韓非子的「五蠹」,也都算是論人評等的言論。
 直到三國魏劉劭撰寫「人物志」,才把人分為:「中庸、德行、偏至、依似、間雜」等五次等,而分別人才為:「法家、清節、國體、儒學、雄傑、術家、臧否、伎倆、文章、智意、器能」等十一種,算是確定了專才的模範。
 要之,先賢觀人的學問,可以說得自聖人孔子,因為孔子說:「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人焉瘦哉。」如此以眼視目觀來考察,便知道其人哩。
 先賢觀人著作
 人是萬靈的動物,天生我才必有所用,人人智慧雖然參參差差不一,但是只要是人的話,必定有其才能。
 過去我國古代差不多都是處於「人治」的時代,因此在人治之下,用人取人是否得當,影響國計民生至大,所以觀人的秘訣便成為聖王名臣名將的心傳了。
 先賢觀人的著作計有:
 一、逸周書「官人解。」
 二、大戴禮記「文王官人。」
 三、哀公「問五義。」
 四、呂氏春秋「季春紀論人。」
 五、三國魏劉劭著「人物志」(計三卷十二篇。)
 六、宋謹著「古觀人法。」
 七、周煌著「觀微篇」
 八、張森楷著「通史六鑑。」
 九、何仲簫著「觀人稽古錄」:::等。
 前列張森楷的「通史六鑑」,係把人分為:「君鑑、相鑑、將鑑、吏鑑、士鑑、女鑑」等六種。
 至於何仲簫更加在「觀人稽古錄」,將人分為:「知人之難,自知與知人,以取人,以言之取人,以年取人,以籍貫取人,以個性取人,以情取人,以志趣取人,以學、習嗜、智、能、才、心術、品行、德、才德輕重辯,用人之道」等,分成十九篇,對於古人觀人有獨到的見解。
 識人至難
 俗云:「一將功成萬骨朽」輝煌的成果以及偉大的將領,在在必須有成千成萬的士兵埋骨,方才能夠建立勝利的凱旋,和出現叱吒風雲的將軍。
 又如台諺云:「眾人扶必大,自己扶不大。」意思是說大家扶持才能大起來,如民選代表不就是眾人所選舉出來的嗎?自己說大必不大,變成「自大」,惹人討厭極啦。
 看人識人,這是做人處事的基本條件,但是識人容易,知可就困難重重;因為憑個人的主觀來看人,不一定認識透澈,問題在於主觀太強,況且主觀的標準,智慧又自千差萬異,再加上意氣、成見、感情的作祟而有蒙蔽情事。
 只是綜觀古今聖賢偉人,其待人接物,知人識人,莫不恰到好處,換句話說他們已經突破知人識人的困境,方才獲得天時地利人和,脫穎而出。
 蘇軾有一首詠廬山的詩云: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靜物傑作的名山,尚且看不出真相,何況是身為動物的人呢?「當局者迷」,身置朋友、人們當中,往往只看一面,而人們在人面前,常常裝的一幅道裝,受蔽與自蔽在所難免;就像聰明如諸葛孔明,尚且看不出馬謖,甚至於篤信如曾母,尚且不能全知曾子,可見知人識人是何等的困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