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彌補的錯/花木蘭

  • 2006-09-18
 父親的愛不濃烈不明顯,但所付出的大愛如蠶絲般,緊緊繫在兒女們身上,又柔又軟,是不容易掙脫的,或許外在的平凡無奇亦顯不出何種特色,倘若有意似的慢慢探索便體會原來真正好料是沈甕底的,是真正在默默付出一切的。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桌上已滷好二隻香噴噴雞腿,正等父親下班品嚐,期間孩子們圍繞餐桌不是這個聞一下,那位用手沾滷汁舔一下,不然個個是張大眼睛般很想將雞腿吞下去,總算父親拖著疲倦身子回來,母親叫所有小孩圍上來唱「生日快樂」後,大家不約而同仍是緊盯著父親眼前的雞腿,其實父親看在眼裡是明白的更是心疼的,便故意皺著眉頭對母親言:「媽媽,妳把這二隻雞腿切了,分給孩子吃吧!我胃痛吃不下!」喔,母親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父親,其實母親很瞭解,家裡很窮,吃不起肉類,難得好友知道父親生日,便送給父親補身,看著這群孩子們睜大眼,猛吞口水的模樣,孩子的爹當然心疼不捨,記憶中這該是最美味的雞腿,瞅著孩子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父親滿足的笑著。
 如今隨著時間增長,孩子們各擁有著屬於自己的生活天地,每每餐桌上擺滿了佳餚,但親人團聚的時間總是特別的少,空蕩的飯桌除了父母外,子女們個個是有著正當的理由婉拒與家人共餐,曾經吃不到的食物在桌上一一擺出,但卻讓父母仍感食不知味,因為餐桌少了親人的凝聚呀!孩子們難道供給父母衣食無缺的生活,就是盡孝了嗎?
 無意間欣賞一段故事,很感人,希望與讀者分享一二:
 老伴,孩子要大學畢業了,希望得到一輛新車作為畢業禮物,男:哦:好吧改天我帶去選新車,過了幾日父子倆不厭其煩跑了好幾家車行,也選好車子,當畢業典禮結束,一家人回到家中,此時兒子四處張望心想著:「怎麼我最喜歡的車不在門口?難道爸媽忘了嗎?」未久,父親笑著從房裡取出一本燙金的聖經出來,這時孩子的臉色大變,似乎有著一股很怨的怒氣充滿了心中,內心狂吼著:可惡,沒想到自己所敬愛的父親是如此無聊小氣,他二話不說,轉頭就走,不理會身後父母的吶喊,啊!孩子你等一等。孩子,你別走啊,他仍是不回頭,帶著恨的離開這個家。
 就這樣他離家數十年,直到聽聞父親過世的消息,在父親喪禮上,他終於回來,看著那「混帳老頭」下葬,扶著傷心母親回到家中,安慰的說,媽,您別難過了,以後我會好好考順您,再也不離開您身邊呀,當他走進他從前的房間他頗感驚訝,一切擺設均沒改變,咦!那本燙金的聖經還放在桌上。
 面對著這曾經令他澈底失望的「畢業禮物」,曾讓他對父親至今仍有著十分複雜及不可原諒的心情,於是坐下來隨意的翻了一下,咦?這有父親所寫的筆跡,給我心愛的孩子,恭禧你畢業了,也願你如鷹展翅上騰,能飛翔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再翻下一頁,呈現於眼前的是一張泛黃的支票,頓時讓他傻住了,這,這票額正是我當初看中的那部漂亮的新車所開的價錢,而且日期也正是我那年大學畢業時的日期,天啊,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我怎麼可以這麼殘酷的對待著深愛我父親,此時兒子無力的跪倒一旁,滿臉充滿著淚水及懊悔,此刻難過的心情無法用任何文字可形容,更無法用任何理由原諒自己。
 這是讓人很動情的故事,想起琦君女士曾提過母親的心似針扎,孩子們不就像那隻針,三不五時戳一下母親的心,那種「痛」是無法形容,對於孩子們的期待及要求,身為父母何嚐不是雙倍甚至再加倍的償還,偶爾未遂心願便如萬劫不復般,身為子女們或許該有著同理心為家人父母多設想一下,千萬不要等到親不待才懊悔自己的殘酷,自己錯過了什麼不是嗎?想想看父母對子女的疼惜是百分百的付出,敢問時下的孩子為父母努力過什麼,難道要學故事中的孩子,最後才明白自己的大錯特錯,但,再多的後悔心痛,父親在也聽不到了,是否,希望每個人均能及時行孝,較不易有所遺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