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嗎？／觀月芳

  • 2007-03-26
　「我可以靠在你懷裡哭嗎？」小女孩眼睛眨呀眨的有著淚水滑落看著我。
　公車顛簸，我一個終日趕著打卡的上班族，每天上了公車不是睡就是發呆，只希望這一路順暢的在八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之前，把我送到辦公室門口，順利打完卡，公車上來往的環肥燕瘦，我從來沒有力氣睜開眼皮可以好好的欣賞評論，更何況是豔遇這樣的美事，上班的這些年從來都未曾發生過遭邁。
　小女孩柔弱又清脆的聲音，卻像是一把鑰匙，除了開啟了我的視線，也將我封鎖多年的心中那股對愛情的呵護，一併引爆，我凝視著她的睫毛，圓圓的雙眼與哭腫的眼皮，紅通通的鼻子，牙齒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實在令人無力抗拒：：
　「呃，好：：」
　我棄械投降了，或者說，我根本沒想過要去抵禦像這樣的文弱女子，那長長的頭髮，瀰漫著某家品牌洗髮精淡淡的紫羅蘭香：：
　小女孩順勢伏在我的懷中，即使她抽抽噎噎的可能會弄髒我身上的襯衫與領帶，即使她的頭髮因著公車律動搔癢著我的鼻子有些難受，可她溫軟的身軀像極了房間中的大抱枕，讓我的手還是好想擁著她，一直到世界末日為止。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想：：」我試探性問著，是否可以讓我的手指在她的髮間穿梭，是否可以讓我的手心輕拍著她單薄的背部，是否可以讓我放肆的將手這樣自然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要下車了，謝謝你。」
　小女孩擤了鼻涕，擦了眼淚，對我微笑了一下，於是輕盈的拉起裙子，我只能看著這樣楚楚的女孩從我眼眸離去，而我卻連電話都沒要到：：
　「這個上班族一天只帶這麼點錢啊？連信用卡都沒有，真是個窮鬼。」下車後小女孩掏了掏錢包，悻悻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