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愛的路上/天 行

  • 2008-03-23
 我總認為:愛和生活是我生命的全部。因此,自幼及長久以來,我的每一個日子,都深受自己內心的起伏變化影響,總覺得自己缺少好多的愛,一直是那麼地匱乏,那麼地日漸憔悴下去。
 我只能認命,我只能在內心掙扎!我只能讓那朵春天的情花在內心綻放!
 直至凋零!
 唱一首屬於自己的歌吧!
 陰雨連綿的日子,惹得整個人內心也溼漉漉的,懶懶散散,提不起一丁點的精神,生命中的那股虛空感,忽然間又竄了出來,彷彿塵世間的一切,都變得令自己深感陌生,都和自己發生不了關連似的。
 那股極欲落淚的衝動,來自深深的悲愴。短暫的嬉笑怒罵換得什麼?誠摯的關切又換得什麼?在這樣的一個虛幻的空間裡,再多的讚嘆卻比不過一絲絲的唾棄。只要一絲絲的唾棄,一切都將隨風飄逝。何者為真?何者是幻?活著畢竟是一件缺乏美感的事情啊!
 因為,每一個人都在演戲。一群人永遠扮演主角,卻有一群人永遠扮演配角。我多麼希望自己不是主角也絕非配角,那是多麼痛苦的演出。是故,經常有著一種閉關自守的聲音自心靈深處響起。封閉自己!封閉自己吧!多麼淒切的呼喚啊!
 我是極為清楚自己的,不善隱藏憎惡,使得自己的心智過分的透支。這般的透支,越發加速自己的蒼老和孤獨,一日復一日的摧殘,一日復一日的渴望能夠摒棄一切,好好睡一大覺,想一些甜蜜的事物。只有自己對自己的內心是最真實的,其他都是虛榮心作祟罷了。我經常感受自己的付出是天地間最可悲的事情。
 那天聽到「愛上你永遠不後悔,除了你知心又有誰」,我想起好多好多的往事。「愛」是神聖的,卻有多少人深刻了解他的神聖?我不知道,只知道曾有短暫的傷慟,即使年少無知時的故事,但是印證在此際年歲,對於許多人事物的處理上,我仍心有戚戚然。
 許多的人事物處理,自己一直秉持全心投入的念頭,卻絕無想到自己是一介凡夫俗子,不是耶穌釋迦之流。全心投入之後呢?我竟然唱不出一首屬於自己的歌。
 或許,是有必要修正自己的步伐了吧!這樣的念頭初揚,陰雨又開始落下,落入我心,我心氾濫成災,久久不能平復。好悲哀的日子,能夠繼續不斷的走下去嗎?似乎不能。有情卻似無情,就從此封閉自己吧!以堅毅的神情,扮演強者的角色吧!否則,人世間總以柔弱之姿視我。
 彷彿間,我相信自己開始出發,走向發掘那首自己的歌……。
 你將使我終生不再遺憾
 一如往日,將自己關閉在書房,窗前獨坐,望著黝黯的夜色,心底起伏如潮。拿起筆,筆尖尚未觸擊稿紙時,眼前卻已浮現你的形影。你的形影佔滿我的心靈,你的形影飄忽個不停。我竟然不知道如何落筆。
 好幾個相同的夜晚,我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的落筆了。我完全沒有寫稿的心情,滿心的你,各種姿態的你,那般實在,卻又那般遙遠。似有情又似無情,似有愛又似無愛;我了解卻又像不懂。這般的情境,我該如何落筆,該如何傾訴我無盡的想望呢?
 你是否仍然願意讓我傾訴?傾訴我無盡的想望之後,又能怎樣?你必定會這般反問我。是的!又能怎樣!既不能怎樣,反倒徒增傷感。只是令你難以釋懷,日子更為難捱罷了!兩個在形式上背道而馳的個體,仍然是分離啊!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再多的傾訴,仍是這樣的結果,然而心靈深處呢?能夠怎樣的,也唯有心靈上的契合啊!但是,可能嗎?
 一切幾乎都不太可能的,我知道,我相當清楚。你是那般的莫測高深,能夠將許許多多的幸與不幸隱忍在心中,獨自咀嚼,未曾顯露。但是,我仍然隱隱約約的感受,你承擔的壓力。稚弱如你,怎堪背負那麼鉅大的壓力啊!我的心疼與心痛,造成我內心無比的掙扎。我不能想像你自我眼界消失後的情景,也不忍看見你蹙眉的表情。我該如何抉擇?如果,你不以蹙眉為苦,如同我不以內心的掙扎為苦,那麼,我將得以稍微抒解自己的愧疚和全然不知的罪孽感,你卻仍緘默。
 你說你了解,你是憐惜我?我知道你是出於真心的憐惜我,你口中的怪人的我,我知道你心中有我。這是令我深為感動,且滿懷感恩的,想到這些,我總有落淚的衝動,情為你生為你滅,淚為你流為你乾。我唯一的心情是想你,因為你的憐惜。
 因為你的憐惜,使我能夠抗拒自己日漸敗壞的身體,使我能夠面對越來越大的工作壓力,和一些不順心的事情。你可知道自己的魅力以及影響力啊!可是,你能否成為我永遠生活的支柱呢?你必須是我強而有力的精神支柱啊!有你,我永遠充滿旺盛的鬥志;有你,我永遠無懼面對再大的橫逆;有你,我等於擁有了逭個世界啊!你應該能夠明瞭,我字字錐心之語。否則你怎會憐惜?你那會有壓力?
 你背負的壓力完完全全來自你的憐惜啊!你說知道我想你,知道我心裡唯有你,你卻要我想些比較實在的事情,不要只是想你。我瞭解你的用意,你不希望我荒廢一些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對我而言,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會比這件事情更為實在的了,儘管如此,我仍會逐一完成自己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如果不再那般迫切的想你,一切對我都變得不再有意義。未覓得十數載的愛戀之前,日夜,我都只想到寫作,寫作是我生命的全部;而在覓得之後,卻又消失呢?我還能夠回復既往嗎?心靈也不再是既往的心靈了,怎能回復啊!是的,是不能回復,是必須日夜,時刻的想你念你。想你念你啊!
 只要你不排拒我的想你念你,我就心滿意足了。在這個無常的人世,誰也無法預測,明天自己將走向何方。你將使我今世不再會有遺憾,即使前行是斷崖深淵,是不歸路,我仍將執著此愛以終。
 執著你將會是我唯一所愛。
 給我一整個夜晚的時間吧
 為何不能夠讓我們擁有一整個夜晚的時間,好好促膝長談。難道話語都是多餘的?難道不能珍視瞬即將至的時光?我們已經不再擁有多少時光啊!
 只是等了一夜電話鈴響。你是病了,為了工作竟然不知好好疼惜自己。我也病了,午后,身心俱疲,從你抿嘴深思開始,我知道,我疲憊的身心終於支撐不下,我好想好好休息,我卻又擔心,休息後,我還能站得起來嗎?我還想和你好好長談,還想握著你的手,告訴你一些孤獨,我怎能倒地不起啊!
 我知道,長久以來,我幾乎是以自己的精神毅力縱橫塵世的。而身體機能卻迅速地敗壞著,我清楚的知曉,也日漸膽怯,為何他人的減肥計劃會減到我的身上來呢?
 雖然我會膽怯,因為我還有許多理想未實踐,但是,我卻未曾刻意的醫療自己,人世就是這麼一回事,凡事順其自然吧!生老病死,天理循環,該走時,就走吧!人如何與天爭壽啊!
 好多好多的話語想說,我們相聚的時間卻都是那麼短暫。我知道一切的緣由,我也知道自己一直在勉強他人,我更知道,如果沒有我製造文字魅力,對你而言,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而今,都已發生啊!端詳你清純的臉龐,撫摸著,我心深深憾動著,為何讓你如此?為何?緊緊握住你手,那顆戒指刺痛著手,我寧願讓他刺痛,那麼自己是否會較為舒坦一些,可是,能夠嗎?
 在分離的時刻未來臨之前,我絕對無法割捨啊!即使分離之後的割捨呢?也只是對你而言。對我而言,那已是刻骨銘心啊!因而,今日見你如此,我只能說自己好難過好難過,如果自己尚有淚,我必定會潸潸然啊!
 給我一整個夜晚的時間,好嗎?讓我們擁有現在,雖然未來只能留存心中。你不應該吝惜的,我深知你心,你也應當深知我心,除非你願自欺欺人,除非你呵你把握不住自己,然而,我又何嘗有那個魅力呵!
 我幾乎時刻數著日子,日子迅速地過去啊!關愛越深,孤獨越深。只要你能幸福,這就夠了。我已腐朽的生命,什麼樣的情境,什麼樣的日子都是相同的。只是,在日子結束之前,何不讓我們共同擁有一個數小時暢談的夜晚呢?或許此去,我已不在塵世,或許此去,天人永隔,或許此去……。
 而此刻,我好想仔細端詳你清純的臉龐,就那麼靜靜地,靜靜地……睡去!
 睡去之後,我是否還會醒來?這一切都不太重要了!
 走在一條無盡的路上,為了愛,我始終無悔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