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症/馮瑀珊

  • 2009-06-12
 上緊發條後,滾輪上的凸點彈擊銅片,卡門的音樂清脆的響起,捲髮濃妝華麗衣著的娃娃旋轉。搪瓷的柔滑白嫩,跟著流瀉出來的音樂笑得很甜的翩翩,跟時間一起慢慢轉,不曾改變表情姿態的迴旋,打開記憶的音樂盒,始終如此美好。
 娃娃只會笑,沒有人看得出我的憂鬱。打開音樂盒之後,笑得甜美的旋轉,人們欣賞並羨慕我的表象,卻沒發現我才是最不快樂的。我就是要笑,優雅的旋轉,蓋上音樂盒後,我的笑容就黯淡了起來,憂鬱的光暈眩得我幾乎就要拋棄應有的笑容。不能哭,時間慢慢走。打開盒子的時候,娃娃光鮮亮麗,娃娃要甜美,娃娃沒有感情,娃娃為每個打開音樂盒的人跳舞,娃娃沒有選擇。就連仰頭的角度,手腳的曲線,都是設計的完美無缺。
 不該有感覺,我是娃娃。天,誰來摔碎這精緻的玻璃盒的桎梏?摔碎我虛偽的笑容?憂鬱已經存在,笑容就沒有意義,誰來摔碎我?不需要陽光,不需要任何正面的指向,我需要推倒。
 摔碎笑容,面對更深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