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果陀的意象/楊若林

  • 2009-08-11
貝克特的劇作《等待果陀》,故事內容敘述兩個劇中人,一直在等待果陀,可是卻沒有明顯指出果陀究竟是誰?或者是甚麼具體的事物?
然而在他們等待的過程中,卻一再重複出現沈悶、無聊、枯燥而沒有意義的對話,從白天到黑夜,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甚麼事都沒有做。
直到有一位小孩子出現,告訴他們說:「果陀今天不會來了。」那兩位無聊到極點的人,終於願意停止毫無意義的對話,表示即將離去,可是卻仍然沒有動作。
故事敘述那兩人隔天又再度相聚,仍然聊一些言不及意的話語,如此一天又一天重複上演著同樣的內容。
 有人把貝克特的《等待果陀》視為荒謬劇之代表,凸顯出生命的無奈以及無趣。
 不過我們卻不願意把等待果陀的意涵,狹隘的侷限在失望、無趣以及荒謬的生命意象當中,因為那樣的灰色主義,對於人生過程與價值,其實並沒有任何積極與正面之幫助,反而會增添悲觀與憂鬱的情愫。
 當然也有很多人認為:果陀就是宗教意味中,將會成為人類救贖的聖者。
 不過假使除去「果陀是生命的救贖」之外,我們願意將等待果陀的意象,定義成為類似尋找聖盃的動機與夢想。
 因為抱持著這樣的夢想,讓人們的生命充滿無限希望,即使明知道那一只聖盃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出現,卻終究懷抱著無窮的希望面對人生。
 如此一來,彷彿可以說明聖盃與果陀的定位,他可以是自我、上帝、空缺、幸福、過程或結束,端賴個人心中所思考的方向,以及不同標的之詮釋。
 而最重要的期待,並不是果陀或者聖盃出現的那一刻,反而是在等待的過程,才是生命最珍貴而有意義的重心。
 就是因為果陀之不可期,一如聖盃仍未被尋獲,等待的意涵因而特別具有意義,並且因此而孕育著無限希望與遐思,人們也願意終其一生,以此標的追尋而永不止息。
 倘若有一天,真的找到果陀或者傳說中的聖盃,那麼神祕的意象將立即消逝殆盡,也一併將人們心中最珍貴的面紗掀開,在一覽無遺的情況下,善變的人類將因此而覺得無助,對於生命的期待也許會因此落空而備感失望!
 好比婚姻就是最好的例子,人類在探索的過程中,往往忘記當初的喜悅與承諾,所以婚姻之多樣性與妥協的內涵,正如多元化的感情故事一樣,總是多采多姿而變化萬千,當然也有酸甜苦辣的過程和結局了!
 所以我們終於明白,人們總是時時刻刻都有等果陀的心情,只是我們不願意被赤裸裸予以註記一樣;然而生命的單調與複雜性,卻在日復一日看似不同而實則沒有多大變化當中,悄悄然而毫不回頭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