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溽暑七月,蟬聲「噪很大」,七月初進入考季,連帶每個應考的學生也「火氣很大」。這幾天的天氣,實在令人難耐,明明已經沖完澡了,但是三分鐘後,往背上一抹,又擦出幾滴從皮膚滲出來的汗珠;五分鐘後,開始有些黏的感覺,搞得人心浮動,氣氛緊張,隨時都有可能「口出穢言」。
其實,氣象報導早在幾年前,就開始警告我們:每年的氣溫會逐漸攀升,我們將逐漸進入溫室的大球體裡了;可是該死的人類,依舊肆無忌憚地扭開冷氣,乘著拉風的車子,電燈從早點到晚,好像一副「唯『電』獨尊」的樣子。又有專家預測,再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南北極的冰層將會融化,海平面將會上升,沿海居民可能得往「內陸」遷了。乍聽之下,好像干我啥事?南北極冰層遠在天邊;海平面在海邊,我住在城市中間;水上升個二十公分,啊?算什麼。我跳一下就躍過了。
政府看人們依然故我的過生活,開始從人民的荷包下手了。政府表示,今年夏季的電費將調漲,而且如果超過標準的話將收取更高額的費用;不過政府也獎勵一些「聽話」的家庭,如果用電量比去年同期減少的話,將依比例減少費用。聽到這樣的消息,我樂透了,因為我在家的時間根本不多,當然不會用到什麼電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天也真值得令人慶幸了。昨天抬頭望天,突然瞥見一團厚厚的雲層,又黑又濃,濃得化不開,彷彿要吞噬整個天地,說來奇怪,這幾天並沒有聽氣象報告說會下雨,但卻三不五時就來一場及時雨,搞得路人閃避不及;然而,我卻極其喜歡這樣子突如其來的「驚喜」,就像不速之客一樣,永遠猜不透留給了你什麼,又拿了你什麼。
終於下了一場雨,我抬頭望向天,一滴滴雨滴打落在我臉頰,好刺痛,可沁涼極了,尤其自從家鄉的雨,被評定為ph值極酸之後,就再也沒有刻意讓雨水親吻了。這一場雨,把車上的灰塵全部掃落一空,把空氣中的浮粒子也全數打落地面,整個視野明亮而清晰,彷彿剛拭完的落地窗一般,晶亮澄澈。
下了這一場雨,讓許多孩子有了樂子可以玩,可以撐著傘,任憑雨水在傘面打響,可以穿著雨鞋,濺著水花,可以包住身體,像土耳其浴一般。這一場雨,也讓農民放下心上的石頭,可以讓農作物有生長的機會,也可以讓晒得紅通通的農民,稍有喘息的時機。
這場雨,也讓居家生活有了安閒的步調。掀開窗簾,雨露霧氣,附著在窗戶窗台邊,顯得浪漫多了! 透進來的涼風,也省去了冷氣電扇的運轉;午后疲憊的人們,哪兒也不想去,就伴著雨聲小憩一下進入夢鄉。有了雨水聲,似乎帶給人們慵懶的感覺,一丁點兒也提不起勁,對許多人而言,心情就像雨水從天空降下一般,一路down到谷地。
終究到底,我還是喜歡雨,讓一切生活好像電腦更新了軟體一樣,從新開始。尤其在炎炎夏日,能夠發自內心,由衷讚嘆一聲:「終於下了一場雨」,那該是多麼樣的享受呀!
終於下了一場雨/林彥佑
- 2009-0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