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在位皇帝有順治、穆平、康熙、雍正、乾隆、嘉慶等,一日嘉慶皇帝過生日,文武百官均群集朝庭拜壽,並有賀聯、聯語涵介歷界各皇帝年號,盛讚嘉慶皇帝之天恩德澤,一語雙關,文詞並茂,意境深遠,實為吾人耳目一新之賞物,聯曰:
「順穆康寧,雍然乾德嘉千古」,
「治平熙泰,正是隆恩慶萬年」。
蘇東坡攜妹與佛印僧出遊,過河時僧撐舟擺渡,妹曰:
「和尚撐船,篙打江心羅漢」,
僧久不能對,一日訪蘇,見妹汲水于井,頓悟曰:
「佳人汲水,繩拉井底觀音」。
蘇小妹與陸游洞房花燭之夜,蘇出一聯,聯曰:
「閉門推出窗前月」,
陸游苦無可對,在洞房中走來走去,愁腸欲斷,蘇東坡見其而測,投一石頭於天井之水缸內,陸游乃觸景而發,對曰:「投石衝開水底天」。
某嫂嫂(三哥之妻)與阿叔(五叔)於端午節在爐前爭吃粽子,嫂嫂出一對聯于阿叔,曰:
「五月五日,五叔爐前爭角粽」,
五叔對曰:
「三更三夜,三哥床上捻年糕」。
永樂年,二名僧,寒冬對酌於燕王藩邸,一僧曰:
「國難民愁,王不出頭誰是主」,
另一僧對曰:
「天寒地凍,水無一點不成冰」。
某之妾,倩艷玲瓏,某死,其子逆而愛之,後正式結為連理,時人擬一對聯嘲笑之,聯曰:
「母愛兒嬌,十八歲不離懷抱」,
「子承父業,方寸地依舊勤耕」。
桃花江,夙有世界美女之稱,凡郎吾愛上其美女,必由美女出其對聯相對,對中者則嫁其為妻,對不中則愛莫能娶,下面便是聶郎君對中了譚小妹之聯歡巧對:
「竹伴桃花,君子休貪紅杏女」,
「月窺楊柳,嫦娥原愛綠衣郎」。
以現代名人姓名編成聯語,頓富雅意,如:
「左舜生,姓左不左,易君左,名左不左,二君胡適,豈于右任乎」,
「梅蘭芳,伶梅之梅,陳玉梅,影梅之梅,雙姝徐來,是言菊朋也」。
北平相聲藝人,所說聯語,有俗不傷雅,而能描情寫景者,如以「風吹」、「雨打」對聯:
「風吹水面層層浪」,
「雨打沙灘點點坑」。
「風吹荷葉轉烙餅」,
「雨打菱角疙瘩湯」。
「風吹橋墩橋不動」,
「雨打蓮荷蓮易乾」。
湖南湘劇藝人,所說聯語,亦富雅俗,而能對句相稱,常惹人笑破肚皮。如:
「彎木搭橋,兩頭落地」,
「駝子睡覺,四腳朝天」。
「白人騎白馬,人白、馬白,白,白,白,白」,
「黑老挑黑炭,老黑、炭黑,黑!黑!黑!黑」。
一日偕友赴郊外遊覽,見一卜氏宗祠,進入參觀,正堂內懸掛兩幅雅而不俗的對聯:
「富貴顯然,必忠孝節廉,自任幾端,方可無慚宗祖」,
「詩書美矣,但士農工商,各專一業,便非不孝子孫」。
「要好兒孫,須從尊祖敬宗起」,
「欲光門第,還是讀書積善來」。
接貼「卜氏宗祠」大門前,便是過路「涼亭」,亭的出入兩邊,鐫有一幅多達八十多字的對聯,幽默大方,人人喜閱:
「涼不到熱中客,為富貴所迫,為軍旅所迫,為貧賤名利所迫,一間矮屋,恰好談心,雖無淨几明窗,至此何妨坐坐」,
「亭非徒表面觀,遇風雨之時,遇霜雪之時,遇飢寒凍餒之時,千里長途,敢云止步,幸有粗茶淡飯,大家隨便嚐嚐」。
蘇東坡辭官返梓,在途中寄宿客店,恰好客店祇一寡婦獨居,她不敢留宿,恐被人譏笑。蘇曰:我是一學者,官拜一品,絕不會有甚麼越軌行為。寡婦乃出主意,要對中其對聯,方准寄宿,否則請另投他方:
「寂寞守寒窗,寡室寧容寄客宿」,蘇對曰:
「逍遙遊遠道,遵遁邂逅逸迷途」。
某先生,其長子「九如」與「陳芬娟」小姐結婚,他為兒媳作洞房聯語兩副,頗富新婚雅意之創作:
「物加物,放開肚量容物」,
「人上人,打起精神做人」。
「九如在望,花燭交輝,二姓聯婚生貴子」,
「芬娟含苞,蘊情熱放,五絲縷細結同心」。
某戲臺聯語一幅,寫得情景入骨,聲色相宜,看者無不心神一爽:
「唱戲要裝腔,固然做甚麼人,講甚麼話,將中國十八省同胞,漢滿蒙藏,依次演來真有趣」,
「上臺休見怪,請看封的是侯,拜的是相,把歷史五千年故事,皇王霸寇,和盤托出不留情」。
輓聯詞藻,寓意哀惻,下面數則可以看出均係作者心聲:
某才子輓佳人:
「十九齡,月貌花容,令我魂飛魄散,當是時,誰無春怨,想教夜夢同酣,故無論智識尊卑,又無妨年差長幼,如兄如弟如膠漆,心性相孚,露水結和諧,百歲齊眉私下議」,
「念八載,朝歡暮樂,任她鳳倒鸞顛,雖其間,是有秋愁,至使佳人善感,寫不盡生前賢淑,丟不開格外恩情,越思越想越傷神,肝腸寸裂,幽冥成永隔,兩行珠淚暗中流」。
某婦為才女,臨終自輓曰:
「妾別良人去矣,大丈夫何患無妻,他年弦續房中,休對生妻談死婦」,
「子依嚴父悲哉,小孩兒終當有母,異日歡承膝下,須知繼母即親娘」。
某才子輓妻曰:
「算來半世夫妻,朝也愁,暮也愁,把妳真苦死了」,
「丟下千觔擔子,男不管,女不管,比我倒快活些」。
十八歲才子,輓十五歲才女曰:
「苦讀詩書十餘年,愧我學業未成,名譽未立,聽月老傳音,空望一場蝴蝶夢」,
「遙隔洞庭八百里,嘆卿病不知日,歿不知時,對春風灑淚,慘聞兩句杜鵑聲」。
某才女婚後未生兒女,臨終自輓曰:
「十年為婦婦無成,恨事翁不逮,事姑不終,辜負有情郎,痛深鰥淚」,
「一語告君君須記,歎夢熊未占,夢蛇未協,母戀薄命女,緩續鸞膠」。
清朝張之洞,痛失愛子,爰作輓曰:
「恨不得雙腳跳上天庭路,請這南斗星、北斗星,改簿添年延爾壽」,
「怎能夠一拳打破地獄門,硬到東嶽廟、西嶽廟,捨生拚命要兒回」。
小鳳仙輓蔡松坡聯曰:
「萬里藍天鵬翼,直上扶搖,可憐憂患餘生,萍水姻緣成一夢」,
「幾年北國胭脂,自悲陷落,贏得英雄知己,桃花顏色亦千秋」。
聯語共賞/石隱
- 2009-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