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酷熱的溫度惱人。冷氣機轟隆轟隆響著，滴落的水把柏油路面印出了一片濕潮。幾天之後，柏油路面竟然出現了綠色的幼苗。雖然無法辨識那是什麼植物，卻對植物堅韌生命力懷有無限驚喜！
從學校帶回來的仙人掌小盆栽，擺在堆滿了書報雜誌的書架角落，應該有一段時日了，似乎沒有人理會過它，蜘蛛絲盤繞著仙人掌的刺針上，透過光的折射，閃了亮光。整理書桌時，我刻意把水加入盆栽裡，然後，重新換了擺放的位置，將它們分別擺在電腦螢幕與窗前。
位置對調之後，幾乎每天都會與仙人掌盆栽相遇，雖然沒什麼變化，可是，添加水的頻率似乎增加了，每次都會把喝過了水而殘留於杯底的水往盆栽倒。在充足的水份中生長的仙人掌，似乎無法消受，根部出現了腐爛的現象。其中一盆因為擺在窗戶邊，水倒多了，水會自動流出室外，而使得窗櫺溼漉漉的，因為經常吸收了比電腦前那貧仙人掌更多的水，而出現了慵懶的病態，墨綠的球莖逐漸泛黃，昔日的綠意似乎已經褪色了。
我伸出指頭，輕輕推了一下，球莖竟然隨指頭推擠的方向坍倒。根部腐爛了，活的機率應該不會很高，只好將它扔進垃圾桶。回過身，檢視電腦螢幕前那盆因為位置的限制，不敢添加太多水，以免影響桌面文件的仙人掌，似乎還活得好好的。但仔細看，仍然可以在碎細砂石與仙人掌的根部，發現到一些水份過度負荷的跡象，因為根部也出現了開始腐爛的現象。
原來高聳如球形的仙人掌，如洩了氣的氣球，塌了下來，球形的外觀不再那麼渾圓。此刻的心情顯得有些沮喪，我宛如仙人掌的殺手，因為疏忽與懶於多走幾步路，把殘留於杯子裡的水倒入水槽，而使得那兩盆習慣於沙漠中生活的仙人掌飽受了水的折騰。
面對開始腐爛的仙人掌，我開始懊惱於自己的無知，也決定不再理會它，希望它能慢慢復原。幾天後，腐爛的現象加劇，因為腐爛而使得仙人掌整個球形塌了下來，那個模樣就好像一個漂亮的臉蛋，因為事故而突然塌去了半邊，真讓人心疼。
不再理會它之後，仙人掌盆栽因為水份的蒸發而開始有了活下來的慾望，半邊仙人掌撐起了曾經擁有的悲歡，慢慢適應未來的生活。算算這段沒有加水的日子，應該有兩個禮拜了，沒有再為它添加過一滴水，沒想到它竟然活了下來，活得瀟灑自如，尖尖的刺針仍然那麼強勁有力地指向屬於它的未來！
綠意／攝影／文◎鄧榮坤
- 2010-0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