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無錫寄暢園、蘇州留園紀實/陳寶明

  • 2010-03-19
到南京長江大橋橋堡內參觀該橋樑建橋史,也參觀了大陸知名毫雕作家高遠先生的藝術工作室及作品展覽館之後,大夥兒搭電梯至樓頂制高點參觀橫跨長江兩岸的長江大橋,此大橋乃蘇聯當年與中共鬧翻後,大陸靠中國人自己的建築知識及能力,獨力修建的跨長江大橋,橋身上下區分兩層,上層共四個車道來去各兩線道行走汽車,下層鋪鐵軌走火車,來往於長江兩岸的車輛,只能說「多不勝數」,也是當地唯一不收過橋費的大橋。接著我們就朝無錫前進,沿途看到不少舊村落社區被貼上大字報的封條「等待拆除」字樣,也看到已經建築好的新社區,城市重建、除舊佈新後,道路也變得更寬了,交通順暢後,經濟自然就發達起來,車抵無錫市,用過午餐即前往當地最富盛名的景區———寄暢園。
一、無錫寄暢園:
寄暢園又名秦園,位於惠山橫街,比鄰錫山和惠山寺,面積15畝,明代正德中(西元1506至1520年)秦金(宋代秦觀的後代,曾做過戶、禮、兵、工部尚書)以惠山寺僧舍改作別業,名「鳳谷行窩」。他建造這座環境清幽的園林是為了有個怡性養老的地方,可以和志趣相投的人品茗烹茶,吟詩作賦,園林中多古木,後以一墩,萬曆時園再傳至秦燿,整理園中荒蕪,變遷陵谷,構園景二十,每一景點題詩一首,取王羲之《答許椽》詩中:「取歡仁智樂,寄暢山水陰」之意,將此園改名為「寄暢園」。明末清初,園林曾經分割。清順治末康熙初,秦燿曾孫秦德藻將其合併,並加以改建,延請造園名家松江張漣之侄張鉽掇山理水,疏泉立石,園景益盛。
康熙、乾隆兩帝各六次南巡,都必來此園,乾隆仿此園於清漪園中建「惠山園」,即今之頤和園之諧趣園,咸豐同治間寄暢園多數建築物毀於兵災,后稍作補葺,1952年,秦氏後裔將私園捐給國家,作為保護性修護;又將園西南角建於雍正時之貞節詞納入園中,後續重修九獅園石,重建嘉樹堂、梅亭、鄰梵閣等。
從惠山寺日月池畔進入寄暢園第一個建築是「鳳谷行窩」,兩側抱柱各有一聯:「雜樹垂蔭,雲淡煙輕;風澤清暢,爽氣節和。」(翁同和舊句)。向東可見錫山高聳的龍光塔,西面則是惠山掩映在月光之中,故曰「侵雲、礙月」。內有小池、湖石和迴廊。寄暢園的中心為錦匯漪,以錦繡絢麗得名,亭廊橋榭繞水而築,與假山相映成趣,園內大樹參天,竹影婆娑,蒼涼廓落,古樸清幽。一泓池水位於中心,池邊樹木花草、建築亭台樓榭,遠處山影、塔影,近處亭影、榭影、樹影、花影,以及天上的飛鳥身影,皆影射至水中。以王維「巖岫盤郁,雲水飛動」得名的郁盤為一六角小亭,亭中設有一青石園台,配以四個石鼓墩,傳為秦氏之遺物。此外,園中還有美人石、知魚檻、磚雕門樓、御碑亭、堆疊假山、七星橋、八音澗、含貞齋和秉禮堂等諸景,皆獨具特色。
寄暢園佈局以山池為中心,渾合自然,東面建有亭台水榭,曲折長廊,交相呼應。園內假山起伏,主次分名,中部以土為主,地勢較高,兩側以石為主,相對較低,其間種植樹木花草,襯托山勢。假山依惠山東麓山勢,作餘脈狀,又構曲澗,引「二泉」伏流注其中,潺潺有聲,世稱「八音澗」,與「 天下第二泉相連」。以巧妙的借景,高超的疊石,洗練的建築,並引名泉之水入園,精心梳理、納惠,結合山水自然風光,顯得古樸、幽靜、清曠、疏朗與自在,在江南園林中別具一格,屬山麓別墅園林,在1988年1月15日中國國務院公佈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康熙、乾隆多次下江南,每次必到寄暢園遊覽,康熙皇帝還為寄暢園題寫了「山色溪光」和「松風水月」。乾隆皇帝遊寄暢園也曾寫下:「雙河舟溯惠溪灣,雅愛秦園林壑間。月鏡光含窗瀲瀲,雲伸聲落澗潺潺。」不過,筆者在此建議,去寄暢園遊園,請在太陽下山前離開,因為哪兒靠山區,山上的蚊子確實很厲害,另外請帶一些皮膚藥膏,園區有一種身子特別小的蟲子,被釘過之後皮膚非常的癢,用手抓過會起大大的囊腫,頗讓人不愉快。
二、蘇州留園:
如果說杭州是由越劇和詩詞文化用西湖水泡製的一杯龍井茶,那麼蘇州的園林文化就刺繡了一幅立體的中國山水畫,幾許寫意就浸醉了中國千餘年的歷史。
蘇州給予遊人的印象總是淡雅。那些小巷、深宅、小橋、流水、垂楊、鮮花…等,好似總在煙雨中,古舊而迷離,自成一幅淡雅玲瓏的水墨畫。蘇州既有山水之勝,又因園林而獨具神韻,有「江南園林甲天下,蘇州園林甲江南」的美稱。至今仍保留完好的古典園林在蘇州市內隨處可見,蘇州古典園林的歷史綿延兩千餘年,可上溯至西元前六世紀春秋時期,吳王的園囿,而私家園林最早記載見於東晉的辟疆園,而後歷代造園興盛,名園日多,明清時期,蘇州成為中國最繁華的地區,私家園林遍布古城內外。
蘇州古典園林,園宅合一,可賞、可居、可遊。滄浪亭、獅子林、拙政園和留園被稱為蘇州的「四大名園」,另外網師園也頗負盛名。其中「拙政園」則是蘇州最大的園林,享有「江南名園精華」的盛譽,是蘇州園林的代表作,可惜筆者時間不夠,只能選擇「留園」一遊,「留園」最是華麗美觀,園內建築物的數量居蘇州諸園之冠,其在空間上的突出處理,充分呈現了古代園林設計師的高超技藝和卓越智慧,據地陪說,每一位到這裡的遊客都能找到自己鍾愛的園子。
留園在蘇州閶門外留園路338號,最初建於明代萬曆21年(西元1593年),為太僕寺少卿徐泰時的私家園林,時人稱為東園。清乾隆59年(西元1794年),園林為吳縣東山劉恕所得,經修建於嘉慶三年始成,因園內竹色清寒,波光澄碧,並多植白皮松,更名寒碧庄,同治12年(西元1873年)園為常州盛康所購得,修繕加築,三年竣工,園內樹榮卉茁、奇石穿通、涼台燠館、風亭月榭、高高低低、迤邐相屬,留園更為壯麗,因前園主姓劉而俗稱劉園,盛康乃仿隨園之例,取其音而易其字,改名「留園」。俞樾作《留園記》,稱其為「吳下名園之冠」。
留園是中國大型古典私家園林,佔地面積達兩萬三千三百平方公尺,代表清代風格,建築佈局緊密、精緻、建築空間規劃恰當,全園可分四個景區:東區以廳堂庭院建築取勝,有楠木廳、揖峰軒、鴛鴦廳等。中區以山水見長,有涵碧山房、聞木樨香軒、綠蔭軒、舒嘯亭、可亭等,可以分別觀賞春、夏、秋、冬四季景色。西區頗有山林野趣。北區廣種桃李竹杏等樹木,建有葡萄、紫藤架,並陳列數百奇樹盆景園,一派田園風光。
四個區塊各自呈現不同的特色,利用建築群對各景點進行隔斷,同時又通過窗欞將景物相聯,並建造曲廊連接園林各部分。曲廊隨勢而變,時攀山腰,時畔水際,逶迤曲折,全長700多公尺,隱隱約約貫穿整座園林。廊壁更鑲嵌劉恕收集的歷代刻碑三百餘塊,稱「留園法貼」,其中尤以明董漢策刻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的「二王法貼」最為有名。
留園建築以畫為本,以詩為題,通過鑿池堆山、栽種花木等各種藝術手法,獨具匠心地創造出豐富多樣的景緻,猶如「無聲的詩、立體的畫」。留園也充滿著書卷氣息的詩文題刻與建築、山水、花木自然地柔在一起,像是一篇散文。高高的廊牆上有一方方的「花窗」,共一百八十個,沒有一個重複,真是令人讚嘆,透過「花窗」所看到的景物叫做「漏景」,另一種叫「框景」,只有窗框,窗外四季的景緻好似一幅被框起來的畫作,故被稱為「框景」。另外還有一種是在框景的兩側(裡外)各樹立或植上相似的景物,有對映之意,這種叫做「對景」。
留園以建築藝術精湛著稱,廳堂宏昶華麗,庭院富有變化,主廳五峰仙館是江南園林中最大的廳堂,面闊五間,以楠木為柱,俗稱「楠木廳」,廳內用隔扇劃分出多重空間,四周環繞著數座廳堂院落。北院有著名的「留園」三峰———冠雲峰、瑞雲風、岫雲峰,居中的冠雲峰也是北宋花石綱的遺物,高6.5公尺,亭亭玉立,是江南最大的太湖石,具有「皺、透、漏、瘦」等特點。三峰周邊還建有水池浣雲沼和亭台樓閣等,均為賞石之所,自成一組院落,登冠雲樓可一覽全園景緻,並可遠眺虎丘。
「留園」還有三件寶物,一是「天然石畫」,據說它能預測當天的天氣。早上,石畫上的雲空部位若有大水滴出現,當天便會下大雨;若只出現小水滴,當天便會下小雨。所以主人出門前都會來看天氣預測,以決定是否出門或帶雨具,後來石畫被一些沒有公德心觀光客在石畫上刻字留念而壞了石化的靈氣,從此不再具有靈氣。第二件寶物是「絲綢屏風」,古代蘇州的刺繡極為有名,薄如蟬翼的絲綢嵌在玻璃內作為屏風,隔在大廳堂與廂房中間,由廂房望向廳堂看得一清二楚,由廳堂向屋裡望去,卻什麼也看不見,這就是古代足不出戶的閨女最佳偷窺廳堂動靜的屏障。第三件寶物是「太湖石」。太湖石是留園裡假山假水的主角,它的特色是「皺、透、漏、瘦」,體態有如仙風道骨,山水有它點妝更添意境,與池水、曲橋、荷花、柳樹一同將留園構植出遠近馳名,人人必遊的名園。
太湖石以冠雲峰為最,有「不出城郭而獲山林之趣」。留園是蘇州城中充滿自然意趣的「城市山林」,久居鬧市,一進入園林,即可享受山水、林木、花卉、古宅之靜幽;留園採不規則佈局形勢,常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每轉進一個拱門,側身就會出現另一個園子,使遊客走起來像迷宮一般;大小各式花盆都擺在相對的石板凳上,觀賞花盆高度適中,留園小巧精緻,值得細細品味。1997年12月,留園經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批准為《世界遺產名錄》;2003年4月被中國國家旅遊局列為國家4A級旅遊景區。購票入園,旺季每人40元人民幣(4月16日至1030日)與淡季每人30元人民幣(10月31日至4月15日),若是不趕時間,認真品味,慢慢欣賞,絕對值回票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