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曹楷智和李若梅是馬祖畫家的多,知道他們是夫妻的也多,但瞭解他們第一次約會情形的就少了,親友追問都不見得有下文。
西元一九九三年某一天,李若梅和曹楷智在西班牙留學,一個在首都馬德里,一個在南方城鎮塞維亞,前者決定到南方旅行,翻開中國同學通訊錄,這時學長也說:曹楷智不錯。
於是找他帶路,但第一次的「約會」嚴格來說不是約會,女生得下田去。曹楷智把李若梅接到自己住的農莊,然後開始睡午覺,臨睡前還交代:若梅,菜園幫我澆一下水。留下李若梅牙癢癢地在原地發抖。曹楷智鄭重澄清:我是活得比西班牙人還西班牙,下午兩點到五點是當地黃金時間,要用來吃飯跟睡午覺。
回到當時場景。夕陽西下,李若梅心想:終於要帶我回市區看古蹟了吧?曹楷智指著鄰居的無花果田:「我們去摘吧?」身著農家服,頭戴牛仔帽,兩人在餘暉中摘取豐潤的果實,來馬的公視記者覺得很浪漫,李若梅說:我可不覺得。
原來在馬德里,居民多少沾染了都市化氣息,生活步調比較緊湊,李若梅本身也比較喜歡逛古蹟而不習慣慢活生活。興趣也和曹楷智不對盤,除了藝術。
第二、第三次同遊西班牙兩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常常對嗆,旁邊的同學也多只能雙手一攤。
兩人的感情要到回國以後才真正確定。一九九七年兩人都已回台,偶爾聯絡,曹楷智先回到馬祖,以承辦人的身分二○○○年左右邀李若梅來馬,參與藝術家駐校的計畫,說穿了也就是請藝術家教國、中小美術課。
外人看起來兩個人還是爭執不斷,男生認為女生晚上還要跟,很煩。女生覺得男人們(曹楷智與同計畫的男藝術家)都出去卡蹓,怎麼可以留她一個人在民宿?
其實,兩個人的朋友已經居中牽線,女方家長是聽過這女婿候選人的好話,男、女方也都到適婚年齡。曹楷智的求婚電話是這麼說的:剛好媽媽也想抱孫子,那妳如果覺得我還算不錯,就…一直在一起吧?
李若梅考量自己三十五歲了,這個求婚者雖然討厭,但還蠻率真、熱心助人,心念一轉就嫁給他。婚後,兩個人還是沒停止爭執,曹楷智認為妻子太辛苦,兼太多課,太座這邊也有意見。李若梅說:我們倆光畫風就差很多,誰也不讓誰,但可以確定喜愛藝術的心和推動馬祖藝術風氣的目標是一致的。
芙蓉海畫會就要開課,夫妻倆還在準備,朋友們來訪有時會問:當初怎麼會在一起?這個問題,他們也還在衝突中找答案。
不對盤的畫家夫妻 /記者邱竟瑋專訪
- 2010-04-25

曹楷智、李若梅,馬祖的藝術家夫妻之一。(圖/文:邱竟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