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哇嗚！哇嗚！」我那一個月大的孩子又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哭鬧不止，害我這個新手媽媽精疲力竭，帶著睡眼惺忪的熊貓眼，披著略帶寒意的夜色，抱著哇哇大哭的小女嬰，頂著雜亂無章的頭髮，拖著徹夜未眠的身軀，走向烏漆抹黑的廚房。
「啊！」可能是我真的太心不在焉了吧！本該在奶瓶內的水已溢出許多，我隔著走廊望向正在房內呼呼大睡的老公，內心的無奈油然而生；聒噪的哭聲劃破了皎潔的月光，也把我拉回了現實，我趕緊安撫著我胸前的寶寶，費了好一會兒她才靜了下來。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白天上班，晚上失眠……。
我那看似堅若磐石的心也正在慢慢瓦解，也越來越常責罵一無所知的孩子，我浮躁不堪，不耐煩的情緒全寫在臉上。本該活力四射的生活，此刻卻變得黯淡無光，「孩子出生後，我的內心是萬分欣喜的。可是……，我怎麼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好矛盾，我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應有的感受了……。
在整個世界都已進入安詳的夢鄉時，我還在苦撐自己近乎崩潰的身心靈；在生活煎熬時，我也只剩哭泣來抒發自己無處可去的壓力和苦楚，我不禁哭出了聲，所幸身旁的小嬰兒沒被我的無助吵醒……。
我真的不知道這種日子已過去了幾天，做牛做馬的生活日復一日。時間的流逝感覺很慢，但又看似很快。
「媽媽！」我猛地一回頭，以一種既感動又詫異的眼神看著她，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說話，第一次叫我媽媽，我激動地落下了淚，樂不可支地將她從嬰兒車裡抱了出來，彷彿前幾個月的辛勞都一掃而空，內心的欣慰難以言喻。
照顧寶寶時的心境從以前的抱怨變成現在的心甘情願；從以前的渾身疲倦變成現在的滿心歡喜；從以前普通的親情變成現在死心塌地的愛意；她從以前的小麻煩變成現在的心頭肉。我感覺自己的生活圍繞著她，這就是吳晟所說的「甜蜜的負荷」吧！
如今的我雖還是過著疲憊不堪的生活，但日子好像多了一種動力，未來好像多了一縷陽光。我是她的媽媽，更是她的守護神，所以我學會接受，接受她的一切缺點與幼小無知。
我生活的一道光／台南安平國中 李柔臻
- 2022-02-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