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種情緒該如何用筆墨來形容，黑色的旋渦中，帶著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壓力，溺水者的感覺是如此嗎？我溺水在哪池水中？ 在虛擬中，我一個人蹲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邊，落莫又欲哭無淚的神情，絲毫引不起任何人的關心，每個人都是在動中的黑影，沒有表情的冰冷、讓我好孤單、好無助。 過去的我，從未想過回頭看，只是一昧的向前走，那個幼小的我，早已不知道被自己遺忘在哪個角落。或許，我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提早長大，故意不回頭看看過去的自己，選擇了這種矛盾的生活方式。 一旦，當我回頭看時，已找不到那個天真的自己，也找不到那個不知迷失在哪兒，無助幼小的我，有股莫名惆悵、失落的情緒名詞湧上心頭，也不知道，這樣是對或是錯？不想品嚐那些情緒名詞的滋味，我只好向前看。 放眼看去，每個人都匆匆的走過，只有我，傻傻的懶在那兒，自以為和別人一樣不斷向前進，其實，我只是在欺騙自己，告訴自己向前進，催眠自己沒有過去。當我自己把謊言拆開時，我才知道，我正利用別人來欺騙自己。 那分真實就這麼狠狠的朝我淹沒而來，強迫我睜大不曾仔細看的雙眼，一一看清自己的醜陋行為，利用別人的成功掩蓋自己的失敗，自私任性的要求、依賴別人，還將之視為理所當然，把傲慢當自信、把不會、不知道當免死金牌…… 夠了！我對自己大吼，停止一切虛幻的自我欺騙，正視真正的自己，自卑、懶惰、任性、自私……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啊！如此高明的隱藏自我，用偽善者的虛假臉孔周旋在這個世界之中，用藉口的特權來使自己圓滑，真是……高明到可笑的地步！ 我憑什麼利用別人？我有什麼理由逃避一切？不會不是理由！不知道是藉口！諷刺啊諷刺，自欺欺人多年後，竟也分辨不出真假，只能說……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何是真？何是假？又，何是戲？
無題／鼠尾草 (寄自台南)
- 2003-12-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