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昨)車停妥後下車旅客也顯得少,過了地下道出了月台一入眼簾的即是諾大的廣場,中央有個小圓環,花草樹木都修整齊,公車及來往人群倒是絡繹不絕。
「少年仔,要坐車嘛?」一個中年人口咀檳榔拉著我的右手,用台語問著。「到那裏?台北;中壢欠一個啦,」我祇感到他有點不耐煩。
「不坐。」我冷冷的回他。他也無趣地走開去拉另一個。
拿出那張抄好的地址,我決定問查號台查教父的電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銅板走到電話旁撥了104。
「查號台你好,」說話是個女的聲音很甜美,只是不知道長的怎樣。「呃!小姐妳好,請幫我查住苗栗縣公館鄉北河村•••」我順口唸了起來。
「名字呢?」
「曾子超。曾子的曾,兒子的子,超人的超。」
「好。請稍待。」
「謝謝。」
隔了十幾秒她的聲音又從聽筒邊傳來。
「喂---電話是二二六九三二。」這一次卻講得非常快。
「小姐,請再講一遍好嗎?」我用乞求的音調說著。
「二---二---六---九---三---二---夠清楚了嗎?」她有些不耐煩。「好的。謝謝妳。」我尚未掛斷她那頭早已掛掉了。
掛了電話隨後撥電話給教父,聆了十幾聲是個男的來接電話。
「喂—找誰!」聲音有些模糊,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我找曾子超,是他高雄的同學,請問他在不在?」
「我就是,你—是那位?」
「你是教父啊—是我啦,老莫。」我感到有些訝異,沒想到一找就找上了,真是老天爺幫忙,謝天謝地。
「老莫啊—莫清和,你人在那裡?怎麼知道我家的電話。」他的聲音變得有精神多了,不如剛剛要死不活的。
「我在車站,問查號台才知道你的電話,怎樣老朋友在車站孤苦無依你也不救助,算是朋友嗎?」故意開個玩笑。
「好好好,你待在車站別動,我馬上出去接你。對了,你吃了沒,沒吃等我到了再替你接風。」
「OK!等你,不見不散。」掛了電話,等著他來。
其實算起來教父跟我交情並不會很深,只是那時談得來的就祇有他而已,除了考試他罩我請他喝杯啤酒之外,就沒別的了。或許就是交情不深所以比較和得來吧。
來到站旁的商店買包香菸也順手燃了根菸。在一旁的計程車司機拉客聲仍舊此起彼落,火車剎車的聲音響著每個角落,廣播聲跟著播送著……。出站的旅客也跟著多了起來。這時的陽光也失去原有的微曦,伸展出強而有力的烈焰,雖是七點多鐘那光仍是相當耀眼。
吸完最後一口菸,熄了火頭將菸屁股從老遠的牆丟在垃圾筒裡。結果卻彈了出來,也懶得理會它。(待續)
冬陽/陸九(三)
- 2004-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