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二十一)/陸九

  • 2004-04-02
(續昨)「班長--」我竟說不上話來。
 「放心吧﹗這件事班長替你想辦法﹐明天就派人把錢送去。對了﹐明天你同我一道去醫院﹐我等會向連長請個假﹐也順便代替連長和連上的班長表示慰問。」
 「謝…謝謝班長。」
 「去做事吧!心事歸心事﹐正當事可是要做完。」
 「是。謝謝班長。」
 向班長行過禮後﹐又回到苗圃繼續種九重葛。
 第二天一大早﹐班長要我換上短袖草綠服﹐準備到醫院。同時連長也約見了我﹐瞭解進一步的情況﹐我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就這樣班長帶著我搭部計程車往醫院。
 到了醫院進入病房﹐醫生正準備給夢聒她老爸做手術前的檢查﹐夢聒在一旁表情仍和前幾天一樣﹐祇是顯得有些消瘦。班長也替我們繳了手術費﹐總共是八十萬元。
 正如班長所料手術相當成功﹐總共進行了十九個小時﹐班長、我與夢聒都鬆了一口氣﹐不過最要感謝的﹐是班長﹐沒有班長的幫忙﹐是根本不可能動手術的。
 經過這一次的經驗﹐讓我又重新對軍人的犧牲奉獻有更深一層的認識﹐畢竟身為一名軍人﹐有時也是一種榮耀﹐一種驕傲。就像班長一樣﹐永遠站在救人的第一線。
 事後﹐我從其他班長口中得知﹐我們的「煞星」班長是個有錢的班長﹐可惜錢不是他的﹐而是他爸爸的。他爸爸是個商場的大老闆﹐很想把位子給班長﹐但班長不喜歡商場中的那種奉承和媚譹諛﹐也看不慣那種作風﹐瞞著他爸爸毅然投考了軍校﹐一直到現在他爸爸仍不原諒他。至於那八十萬元﹐班長說是同他老姐那兒借的﹐而他老姐卻是同他老爸借的。總之﹐不管如何夢聒的老爸的命是救回來了﹐而班長卻是夢聒老爸的救命恩人﹐是不容否定的事實。至於欠班長的八十萬元何時才能還清﹐我想是接下來必須面對的事實。因為這次事件夢聒為了報答班長的「救父之恩」﹐也在他父親的壓力下當上班長的女友﹐我當然是經過一陣的傷心難過﹐其實班長是她們家的救命恩人﹐對我而言我只是一個毛頭小伙子﹐問我會不會很「幹」其實已經習慣﹐尤其女人這東西似乎壓根與我無緣﹐重要是那八十萬我不需要負責也不需要擔心﹐至少沒有壓力我可以日子過的自在些。
 其實入伍前我一直對軍中感到害怕﹐現在我終於明白並不是外界所說的那樣。真正畏苦怕難的人﹐對任何事都會感到焦慮和不安。有時候慶幸自己沒有再繼續無知下去﹐因為人總要成長長大﹐更要學習著如何去面對現實。
 二個月的入伍訓練在緊鑼密鼓中過去了﹐我們的結訓典禮也在各項表演中結束﹐來自三軍十一校的入伍生在班長的教悔和祝福聲中﹐大夥做了依依不捨的離別。
 「分離祇是為了等待下次見面的相聚」﹐我們現在也由入伍生進升為陸軍官校的一年級學生。一年級似乎都是在草皮生涯中渡過﹐偶而練練剌槍術﹐或者表演千人大剌槍給國外的參觀團體參觀﹐也深獲各界的好評。當然最重要的是種草皮﹐因為這是身為官校生的必修課程。
 到二年級就是比較吃力的踢正步﹐從拖槍﹐擺手踢腿到槍線班面整齊﹐都是一門學問﹐練習時雖然苦了點﹐但我們卻是甘之如飴﹐因為每位官校生都必須要會踢正步﹐不管外使來親善訪問或校慶﹐這些都是重頭戲。(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