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昨)「怎麼突然把菸戒了呢?總該有個理由吧!」
「兩年前認識一個女孩子,在台北認識的,我們很要好,直到我當兵前抽到外島,他媽的!竟跟我分手...」他說著眼眶開始濕潤著,「然後呢?」我問說。
「報到入伍前一天,我們吵了一架,就散了。」
「就這樣把菸戒掉啦!」他點了頭。
「幹嘛為一個女人弄得要死不活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單戀一枝花。」
「我懂。」他情緒有些激動,「但是她不見得懂,媽的,吃我用我的,到頭竟跟人跑,真想不通那個小白臉那點比我好。人才沒人才,長得雖好看些,也跟我差不了多少。」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多想祇會傷心而已。忘了吧。」
「忘?不可能的!絕不可能!遲早我讓她好看!」我猜得出他心中的怨恨很深,溝通是必須漸漸進行,這個時候他已聽不進我的話。
「掛上兵了,什麼時候退伍?」我轉了話題。
「下個月十五號。」
「恭禧了。熬了兩年,不簡單啊!」
「你更不簡單啊!現在是個軍官哩-中華民國陸軍的軍官,有你這個朋友,也感到驕傲。」他露出了笑容。
「其實以前我們都錯了。有時候感到自己幼稚和無知,老喜歡聽別人道聽塗說,當自己真正身歷其境時,才發覺根本就是兩碼事。以前說軍中怎麼苦怎麼累,其實還不都是要培養一個允文允武的革命軍人。」
「沒想到你從官校出來,想法改變的那麼快,口才也那麼好,真後悔當初沒跟你一起去。」
「如果我們一起進官校,那可樂了。搞不好一同到這個連到任哩。」說完兩人笑了起來。
部隊跑完步回到連部做打掃,我督促著環境內務的整理。吃過早餐之後,所有人換了全副武裝,帶到津沙閱兵場上五百障礙課。連長吩咐由我做示範,值星官將部隊交給我之後,正式將我所學的教給弟兄們。
整天的課程下來,雖然感到疲憊,但是內心所感到的卻是無比快樂,尤其是看到教父通過每項障礙都那麼輕鬆自如,實著心裡有著莫大的安心。
經過連長同意,把曾子超調到我的據點,由我來輔導他,在連上他是個重點人員,輔導長基於我跟他的關係,暫且答應,並且每天向輔導長做安全回報。
長久日子下來,漸漸的教父將他的心事全都告訴了我,並且告訴了我一段祕密。那天晚上我在寢室批改莒光日作文簿,他報告進來,我讓他坐在我的公文箱上,也順手把音樂關掉。他的神情有些恍忽,像失去魂了似的。
「有事嗎?看你臉色蒼白一點向色也沒有。」我放下筆。(待續)
冬陽(二十七)/陸九
- 2004-0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