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東遊記/(七)小米蟲(阿兵妹)

  • 2004-04-09
(續昨)普拿疼的藥力還算蠻強的,漸漸的頭不痛了,生理痛也消失了,體溫似乎降低了。昏睡過去的我醒來時,大概是晚上九點多了。他又打了電話給我,告訴我,他已經請盈賓的老闆照顧我,他告訴老闆我正在發燒,請老闆明天早上如果沒看到我起床,就幫個忙。他滔滔的說了一堆話,不知道他是怎麼搶到這樣一個可以講這麼久的公共電話。帶著他的晚安,我再度昏迷,我希望我可以在夢裡見到他!
 我們是在同一個星空之下!
 隔日醒來,並不會很晚。這天是星期一,先馬後東的船要在早上十點多才會到港口。帶著行李到大廳等候老闆帶我去坐船,老闆看到我就很熱心的詢問我的病況,還給我一包類似伏冒熱飲的藥包,說這個很有效,要我試試看!盈賓老闆的熱心真的無話可說,住在盈賓這幾天,我不但要求加被子(我超怕冷),還多要一堆洗髮精沐浴乳(因為我超愛洗澡…),這包藥,在我回台灣之後曾經在藥局看過,一包大約50台幣左右。能夠遇到這樣大方的老闆,我想真的是我的壞運氣中的好運氣。
 盈賓老闆送我到港口,臺馬輪已經到了。隨著人群,我又上了臺馬輪,趁著身體還算可以,我爬上了臺馬輪最高處的平台,看著船慢慢駛離中柱港,看著東引燈塔慢慢模糊成一個小白點,看著東引島慢慢消失在海上的水氣中。
 再見!
 本應該在星期五晚上的基隆碼頭,就該說再見,因為勇氣,延到了星期六早上,因為倔強,再延到現在,我應該要滿足的離開了。
 擦乾眼淚,我知道我一定還會再來東引!
 這裡有美麗的風景,有可愛的山羊,有熱心的老闆。
 還有我深愛的男人。
 後記:
 當然憑著普拿疼和一包老闆的藥包,我身上的病魔當然就這樣….繼續留守!下了船艙,又開始覺得不舒服,眼冒金星頭昏眼花,睡在隔壁舖的一位好心阿姨,看我不對勁,借我一隻溫度計,真是感謝他沒有被當時的SARS嚇跑。
 體溫量完,自己也嚇一跳,從我發燒的那一刻,從來沒有真正量過體溫,當時顯示的體溫是:39度。
 爬上了床,再度吞下一顆普拿疼,我寧願被毒死也不要現在被痛死。於是在茫茫大海中,當天風浪是八級,我又暈船了。
 於是,這艘台馬輪,載著一個生理痛、暈船、又發高燒到39度的笨小孩,在下午六點十分駛進基隆港。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走道基隆車站的,坐上了電車,打電話給那位在第一集出現過「被迫拔刀相助」的同學,跟他約了時間到車站接我。坐車其間,他也打了電話給我,又匆匆的掛了電話,新兵剛進去總是很忙。
 下了火車,那位「被迫拔刀相助」的同學,一看到我就說:「生病了是吧?」
 咦?我有告訴你我生病嗎?
 我還來不及表示錯愕,他就說:「有人已經來電指示了!要我帶你去看醫生!」
 於是,我只好乖乖的跟「被迫拔刀相助」的同學,前往診所看病去。
 之後,這場病,足足折磨我三個多禮拜。算是我打從出娘胎以來,難得一見的大病。等我這場病結束了,我的親戚又來了!真可謂是生生不息啊!
 當思念累積到一定程度,一定要有一個宣洩的出口!相思病需要解藥,但是不會是紅豆(這是我自己想的冷笑話…),而是回到海上的那個小島去!
 我暗自思量著,偷偷計畫著第二次的東引之旅。
 當然,太衝動一定會有報應!我的第二次東引之旅又是另一種型態的報應!
 但是我甘之如飴。
 因為我是如此深愛著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