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昨）「我：：我：：不知道，該：：該：：不該說：：」說話有些顫抖，我猜想得到可能事情相當嚴重。
「別吞吞吐吐的。有事就說吧，能解決我幫你解決，不能解決，透過申訴制度向上級長官報告。」
「這是我的祕密，除了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相信你，因為我們是老朋友，而且也不希望讓上面知道，不然我就慘了：：」聲音有些淒咽，應該是蠻嚴重。
我考慮了一下，做了決定：：
「好。我答應你，但是絕對不是違犯法紀的事才行。」我還是得劃清界限，否則包疪他相同的是在害他。
「沒有，絕對沒有。是我自己的私事，很早以前的私事。當兵前我到台北找工作，因為身邊的錢花光了，工作也沒找到，在一個晚上我實在餓受不了，我就：：我：：就：：」後頭他不敢說，「然後呢？」我說。
「搶劫。」這兩個字一出口，我著實嚇了一跳，壓根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個搶劫犯。
「有沒有傷人？告訴我有沒有？！」
「有。是個女孩子，」他開始緊張，「她：：她：：是她亂喊亂叫：：我：：我叫她不要叫：：不要叫：：她不聽，我：：我：：一時失去理智，拿出水果刀：：就．：：就：：朝她肚子刺了一刀：：」
「人呢？人呢？死了沒有？」開始我也緊張得控制不住。
「不：：不：：不：：知道，我祇知道她流了好多血，流好多血，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他哭著起來，雙手摀著臉。
「我問你人死了沒有！」我大聲的問著他。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啊：：」他制止不住哭的越來越兇，外頭其餘弟兄在保養槍枝的說話聲，都被這哭聲給止住。我要砲長帶弟兄們到砲堡保養砲，也是隔絕我們的談話，等所有人都離開時，他的哭聲漸漸停止下來，但不時的哽咽，我拿出衛生紙，給他拭去眼淚。
「搶了多少？有沒有人知道你殺人？」
「二仟多塊。我看她血流不止，怕被人發現，我就逃離現場了。」我所擔心的終於來臨了。「有沒有人知道就不清楚，在那個時候我也顧不了那麼許多，殺人是要償命的：：」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隱瞞一輩子，還是自首。」（待續）
冬陽（二十八）／陸九
- 2004-04-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