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昨)「衛兵失職。聽說是衛兵打瞌睡,摸掉後還在牆上寫著『衛哨失職,該死』六個字,想起來就有點恨!」
「手法太殘忍了。水鬼有沒有抓到?」
「沒有。早跑了,是總機搖電話一直沒人接,單位派人看了之後才發現的。」他手中拿著手電筒,一開一關的。
「現在那個據點封掉了,一共十二個人都葬在據點前面,有時候經過這裏,心裏都毛毛的。」走在鐵板戰備道上,海風「呼呼」作響的確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有什麼好怕的,都十幾年了,早化成灰了。」我說。
「不是怕,這種東西,反正我說不上來,不說了。」
「老想它幹嘛!越想就越怕,越怕就越毛。」
「這老共也太狠了,一個都不放過,同樣是中國人,為什麼卻要殺來殺去,如果--」
突然,我感覺到前面有黑影一閃而過,當下我制止了教父的說話,他被我如此舉動著實嚇了一跳,我要他拿出彈匣裝在槍上,同時拉槍機,關保險。
「誰啊!」我用力吼著這兩個字,但並沒有人答話。眼前的確有不尋常黑影出現,在這條陰冷戰備道上兩旁高大相思樹「嘎嘎」作響,風大已將我的二耳掩蓋過去,著實無法判別是人是樹所造成。但可以肯定剛剛那一條身影的確是「人」。
「誰啊!再不說話就開槍了!是誰!」壓著槍口四週掃去仍然沒有答話。顯然前面的狀況不太尋常,當下一閃而過進入我腦中的,即是對方是個人,而且是個魁梧的「人」。
教父神情有些緊張,手電筒已掉落在地上,手中握的槍不時的擅抖,發出「喀」的聲音,前面仍沒有動靜,但我篤定在右側的樹林裏,有某種「東西」在監視著我同教父。
「是誰躲在樹林裏,給我出來!出來!」我大聲吼罵著。
「再不出來就開槍了,出來!你他媽的,王八蛋!」說話的是教父,似乎他被我的鎮靜給影響了。沒有像剛剛的那種緊張神情。我拿起地上的手電筒,向樹林照射過去,「刷」、「刷」兩聲,人影從右側樹移到我們的右手邊,行動速度相當快速,壓根看不見什麼怪物,我把教父的槍奪了過來,朝樹林開了一槍,槍聲劃破長夜,迴蕩整個樹林。
頓時,樹林裏傳來「啊」的一聲,我衝上前去,這時一個高大體型相當魁梧的水匪站在我眼前,他的胸膛著實中了一槍,黑暗中鮮血如泉水般湧注,右手握著一把莫約三尺長的鋒利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那把刀顯得十分光亮,不時透著寒氣「嘶嘶」作響。猛然水匪縱身一躍身體騰在空中將我身上飛撲而來,左手一翻已經搶在我的槍口滑向槍管,右手握著匕首向我砍來,我將五七步槍往上一擋,刀口正巧落在上護木,護木應聲「啪」斷了二截,我借力一使用槍托頂住水匪,一百八十度大翻身掙脫水匪,水匪被我一翻也應身跌臥在地上,中槍後的水匪在地上呻吟,手電筒正巧照著水匪眼睛。(待續)
冬陽(三十二)/陸九
- 2004-0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