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的獨白
在風中聽不見情緒的哀鳴,從口中溢出的文字,散佈在眼前,進行了物理變化,產生了淚珠,三秒、兩秒、一秒,掉下淚,構成美麗的畫面,不對!再從來,角度有了偏差,朦朧的畫面不足感動的臨界點,不行,再一遍,光線不足,不好!再來一次,你的位置不對,一場戲,我只有一句對白:「對不起!」或許是真的對不起,我演不出你口中的感覺,我做不出那種模樣,整場戲中,這句話是代表,我只要我的獨白,屬於我的獨白…
—亙久
上古和中古的亙久,並列著美麗與哀愁,古時的明月猶如倒映其中,抓不清、摸不著,卻可在言行間一窺究竟,上面的你哪時存在?我存在於最久的從前,下面的,我卻知道你存在於何時,何時刻上這石版。明月的存在或許比亙久還要遙遠,我無法解決你道出的疑問,我也在苦思著,那一輪明月的歷史,我知道詩人愛月,我知道李白的酒只對月共酌,大蘇也常頌唱著月的迷人,這天上宮闋遙遠到,我的亙久也無法比擬,我不知前因卻知後果,然而,天上明月何時有,晚風照吹不數久,月暈只影依身後,深唱不沒道不休,是啊!真的道不休。
—繾綣
落日灑下,只想靜靜的繾綣在陽光的溫柔中,到火球沉沉的向西步下,換個角度的側面,具有昏黃的醉人,不刺眼、不傷人,這是夕陽最令人迷戀的優點,是昏了還是醉了,是累了,還是收去了刺蝟的芒刺,我不清楚,這時的天空是多變的,由紅色射散渲染的採畫,正在畫布上滋意奔跑,繪出了絢麗,繪出了驚奇,散出了夕陽的無限美,那溫暖的雙手由大地這母親輕輕的撫上,我睏累的雙眸,輕輕、悠悠、慢慢、緩緩,隨著隨著大地的雙眼,關上了眼皮,在窗邊繾綣的人,也闔上接觸世界的媒介,遠方的蒼際換了衣裳,橘色、紫色、暗灰,最後換上沉默的黑色的大衣,將親愛的孩子,收在懷抱裡,掛上小小的夜燈,準備入眠。
—月亮
月亮!月亮!停住你的步伐!我雖然不會吟唱所有的詩詞,不像你擁有過時間和智慧的薰陶,不像你經歷過那麼多的風花秋月,但我依然可以走向屬於我的康莊大道,我不要你的跟隨,你已有了那麼多令人傾羨的優處,為何還是跟著我腳步徘徊著!
月亮,月亮,停住你的步伐!我站原地看著你的光潔,瞧一瞧!是你嗎?
月亮,月亮,停住你的步伐!你和星星地距離那麼遠,語言一樣嗎?
月亮,月亮,我們的距離近嗎?我說話你懂嗎?
月亮,月亮,你累了嗎?月亮在天空遊蕩了那麼久。
月亮,月亮,停住你的步伐!你找到方向了嗎?
—結凍的冰層
心裡的冰層或許會溶化,冷冽的冬天或許會過去,但破碎的心落入了深邃的心湖裡,卻在也不可能拿的起.就像過去的記憶沉澱在心底,期待的是.誰能再放入心裡的那個過去,縱使心落那深潭凍住了那曾溫柔過的你,湖旁那開花的樹,依然等著三世前的誓約
—三世
或許忘了相思,但開花的樹卻將相思化成了花雨,落入那日漸溶化的湖,不求他知道那是眼淚所造,不求他知道那掉落的花瓣是念你,我看到,過去你曾經過此方的步伐,仰望過佇力不動的樹,靜靜瞻望,我看到現在的你因烈陽,而停了那步伐,等待休憩過後,不回頭的走去,依然忘了後頭的等待,在此細說約定,時光飛逝,我不動,而你變了,此樹亦在,結凍的心湖,並不是結凍的過去。
—沙中的歲月
時間的沙漏依然在轉動.我的溫柔是那細膩的沙,沒有了三世的約定,我依然還有過去的三世回憶沒有了思念,我的記憶卻能在盛開的花海中飄向蔚藍晴空,那冰冷的心湖依舊是結凍的,也唯有真心的眼淚才能化解它,還記得落淚的感覺,是多麼難過,在未來的腳步裡我是一個人的,在幻化光影的花草弄巷裡,那記得那在我身後的背影,還記得那緊牽著的手,我一回首卻已不見蹤影,在空氣中只留下淡淡的砌香。
—期待
彷彿一切是場夢境,我期待、期待在那未來的黃昏大路上在和妳相遇,我期待、期待在那不知名的芎林小徑在與你邂逅,刻在相思樹下的兩顆心似乎還在努力的跳動著,沉在心湖裡那破碎的心似乎還在期待著那最後的到來,我將選擇,那未來與過去。
—無法決定的選擇
或許因為心碎了,那顆心留在空谷的踅音,已漸漸散去,那散去的小花依然是樹想念的徵兆,樹來回的觀看,卻看見心忘了,忘了過去,樹不求再次讓他想起,或許拭去回憶才是讓小花不再飄落,那陣陣花雨,縱使埋不了希冀,看著湖底,依然充滿亙谷不歇,依然充滿永恆不變,或許無法回到往時,無法再遇見你,但那顆樹依然守著,在湖底沉睡的心,樹無法選擇過去、現在、將來,只等著經過的你,看一眼過去的心,不求遇見、不求想念、不求留住—那份遙遠的情。
散文詩七則─漫步在詩文燦爛間/張惠雲
- 2004-1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