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名詩人戴復古吟誦端午之詩有:「榴花角黍鬥時新,今日誰家不酒樽,堪笑江湖阻風客,卻隨蒿艾上朱門。」
五月五日,過端午。每年這一天,家家戶戶都殺雞宰鴨,調雄黃酒,包粽子,製菖蒲,縫香袋。尤其在農業社會,端午節在人們的腦海中,更是一個重大的節日,遠離家鄉的人都會趕回家跟家人共吃端午飯。由於時代的進步,工業社會取代了農業社會,人們雖不一定會趕回家吃端午飯,但過端午的四件事,卻沒有被時代拋棄。
第一件是「包粽子」。大家都知道,包粽子是為了紀念屈原的忠義愛國。包粽子的種類很多,各省各地所包的形狀不同,不過最流行的是三角粽,本省客、閩同胞也都包三角形為多。至於粽子裡面的餡,則依各地風俗及個人的嗜好來決定,浙江以芝麻拌紅糖為名粽;澎州以包豆沙、切肉、紅棗為名粽;本省則以切肉、香菇蝦米為名粽。
以臺灣的粽子來說,它分兩種,一為菜粽,另一為肉粽,菜粽以花生仁、花生粉跟幾種乾果作餡兒;肉粽則用切肉、雞鴨肉、蛋黃、香菇、蝦米、油蔥包的;臺灣粽對米的選擇很考究,一般喜歡用圓糯米不喜歡用長糯米,圓糯米香濃味正,本省之粽子以「臺南肉粽」聞名全省。
第二件是「調雄黃酒」。端午節那天,午飯或晚飯時,全家每個人都必須喝幾口雄黃酒;雄黃酒的調製方法很簡單,只要在一壼老酒中,放上少許雄黃進去,調勻了就可以。有人在端午節正午,替孩子在額頭上用雄黃酒畫一個「王」字,再把雄黃用袋子裝好放在爐上,點燃起來燻,可驅除一切蟲類。其實,雄黃酒不能如凶酒般大飲大喝,喝幾口點綴則可,雄黃酒其作用可驅除體內之殘毒。宋朝和明朝對飲雄黃酒之說,早有記述,有人還把雄黃酒遍灑屋宇四周,這用意與現代灑B、H、C等殺蟲藥劑有殊途同歸之效。以現在的醫學來說,我們應該了解一件事,雄黃酒不能多喝,因為,雄黃是砷的硫化物,朱砂是汞的硫化物,人畜吃多了它,有中毒的危險,稍許沾唇,可收「以毒攻毒」的效果,前人飲雄黃酒就持這點理由。
第三件是「剪製菖蒲」。剪製的菖蒲有菖蒲孩、菖蒲劍等五種之多,其中以白菖為最普遍,它的形狀像劍,昔時,村人把這些菖蒲連根拔起,帶回家洗淨,再剪製成很多個菖蒲孩和很多支菖蒲劍,然後懸掛於門口或臥房,平日藏匿蟲豸,聞菖蒲之味,立即逃走,有的甚至死亡,於是,他們把菖蒲視為避毒之物,有些農村的家庭主婦,把菖浦拔來洗淨之後,在菖蒲劍上面,灑上少許雄黃,再把它懸掛於門口,其避邪力比米酒雄黃更強。
對於菖浦的記述,也有好幾種:周朝的人們,已知道採食菖蒲,又白又肥似人參的根,洗淨生吃,又甘又脆,有的把菖蒲的根洗淨切成碎屑,然後浸在酒中,和酒合飲。另外,道敖的道藏經也對菖蒲有些記載,它把菖蒲稱為水中的精英,把菖蒲的根洗淨,搗碎後和糯米粥共煮,吃了它可幫助消化,又可除痰和防止長出白髮。以上之記述,雖沒有科學根據,但可證明前人對菖蒲的重視。
第四件是「縫製香袋」。每年到了端午節這天,聰明的母親們,便會拿著布和針線,縫製一只只小巧玲瓏的香袋;香袋裡面,裝著一小撮棉絮和雄黃,香袋外面也灑上了雄黃,用一條纖織的帶子,兩端合起來,縫在香袋上,掛在孩子們的頸部,掛在孩子的胸前,這樣,使那些蟲豸甚至毒蛇,都聞味不敢走近,使孩子們的身體,不會受到牠們的侵襲。
今年的端午節又來到,雖然現今科學這麼發達,但這些傳誦永遠在人間流傳著。
五月五過端午/于 真
- 2011-05-30